然而那一片被戰爭的鮮血澆灌的土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邊開出豔麗的血宴花,與蒼涼的結局對比生機勃勃,妖冶帶著詭異,讓人無端恐懼。

即使身處這個世界長達一千多年,即使當初親生經歷那場襲遍所有種族的浩劫,秦沐還是無法對戰爭做到釋然,更何況這些是無妄的犧牲,只是為了培育那一片又一片的妖豔之花。

“那些花,如果都變成了種子……”秦沐難以想象會有多少人,多少智慧生物淪為饕餮之魔的傀儡工具,他想到那些被種植了種子的傅葉利及茨萊尼惡魔們,那恐怖的戰鬥力絕對是一場災難。

一隻手橫過來摟住秦沐的腰,輕輕一帶往後靠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身後的胸膛微震,只聽到那湊在耳邊的低低輕笑:“不會,只要你願意,那花結不出種子。”

低沉,肯定,讓人無端信服。

秦沐皺眉,然後漸漸地舒展。

抬頭望向那片火紅的海洋,隨風盪出波浪,濃重的血腥味瀰漫開來,而那些契約之主已經死去而自動解約的巨龍紛紛回到白龍王的身邊,盤旋著,卻一直沒有離開。

光明教會終於到了,秦沐看到聖騎士兄弟們依舊穿著帥帥的騎士盔甲,騎在搞頭大白馬上,進入戰場中,找尋著還存活著的人類,將他們搬移到後方趕來的法師團隊中治療。

神聖的光芒在花海中亮起又熄滅,不知為什麼秦沐從戒指中掏出他的法杖,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回過頭看向西黎,後者溫柔地看著他,然後無奈一笑,做了一個手勢。

青木葉法杖翡翠的杖身帶著頂端晶瑩純白的光芒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天際漸漸地泛起柔和的白光,並非那麼莊嚴而神聖,不是殘酷犀利的徹底淨化,只是暖暖的,如母親溫柔的愛撫在大地之上,嘆息著指引彌留在戰場的亡靈迴歸初始的原地。

秦沐不是光明教皇,但是他還是希望那些悲苦的人民能夠從慘烈的戰爭中解脫出來。

西黎站在他的身後,微風吹起黑髮飄揚,目光溫柔地望著面前的黑髮青年,而對於那片受到福祉的人類卻連一眼都沒有看過。

“嘿,隊長,那是陛下嗎?”聖騎士團第一小隊成員指著那個山包上依稀的人影說。

“是前陛下。”梅隆特脫掉沉重的頭盔,從壓抑的氣氛中解脫出來,感受這個柔和溫暖的光芒,全身頓時的輕鬆了許多,心情變得愉悅。他眯起眼睛遠望,最終揚起嘴角,咧嘴一笑,“喏,黑配黑嘛,挺好。”

“真是可惜,以後咱們調戲小西黎的機會沒有了,現在給我個膽子也不敢。”聖騎士兄弟懊惱地揉揉雜毛,偷個懶。

梅隆特只是笑笑。

這時又一個地一騎士小隊的走過來,“隊長,問個事兒。”

“說。”

“那啥,咱們還屬不屬於西黎的騎士小隊,教皇陛下還沒取消不是?”

“對呀。”另一個拿著水杯過來,遞給梅隆特也好奇地問。然後屬於第一小分隊的聖騎士都聚集了過來,紛紛看著梅隆特。

梅隆特揚起杯子喝了一口,抬手擦擦嘴巴,抬眼環顧一週,嘖了兩聲,“問那麼多做什麼?是不是又有什麼意思。”

“我老婆在我來這裡的時候還問起來。”一個聖騎士兄弟回答。

“可不是,聖城裡的大姑娘小媳婦已經嘮叨很久了,就因為小西黎都默默改信黑暗,人家連魔王都不怕。”

女人有時候是一種奇怪的生物,知道西黎是魔王轉世的時候,一個個眼睛放光,直說魔王那麼英俊瀟灑,信仰黑暗不虧。

大概是平時太接觸聖殿裡神職人員的緣故,看清楚了聖騎士的流氓紈絝品質,對人人敬仰的光明教會有最實質的認識,而且秦沐當了那麼久的光明教皇也沒發生任何意外,如今這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