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可是,現在她才明白,原來這種事根本就與心胸寬廣無關。她可以容忍老爺子對自己的百般挑剔,卻無法受別的女人侵犯她的領地。就算夫君把她涼在一邊也不行。

這時,眼前一亮,頭頂的被子被人輕輕的拿開了。

她眯著眼睛一看,愣住了。

“傻瓜,好好的哭什麼呢。”司馬懿歪坐在榻前,笑靨如花,“聽說,女兒坐月子的時候不能哭的。”

阿綠一骨碌爬起來,兇巴巴的握著兩個粉拳連連砸了下去,“我不許你納妾。你只是我的。不許,就是不許。”

結婚十多年了,司馬懿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兇悍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被她砸得七葷八素,有點找不到北。

“現在才說這話,晚了哦。”回過神來後,司馬懿用力降服了這隻新鮮出爐的母老虎,壞笑道。

這回輪到阿綠傻眼了。

她咬著嘴唇在他的懷裡淌著淚花。

司馬懿低頭輕輕在她的淚眼上印上一吻:“傻瓜,她想嫁進來,就由著她嫁進來唄。反正你老公薪水多,不差她一口飯。我答應你,今生只守著你,絕對不動被的女人。就算你比我先死,我也為你守身如玉。”說道這裡,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挺偉大的。貌似他要做十多年鰥夫呢。

阿綠抽著鼻子狠狠的在他的腰間揪了一把,“哼,我早死,對你有什麼好處?”

司馬懿連呼“夫人手下留情”,見她已經不傷心了,這才笑道:“你知道什麼!夫妻兩個,早死的那個才是有福氣的呢。死了,就不會思念,不會傷心,不會心痛……”

“你這個壞蛋,盡惹著我哭。”阿綠抓著他的衣襟嗚嗚的哭開了。

司馬懿用額頭抵著她的頭輕語:“阿綠,相信我,我只愛你,我的幸福只給你。”

心裡閃過一道人影,阿綠抹掉眼淚,鼓著腮幫子十分孩子氣的問道:“我見過那個女人了,她長得很像姑奶奶呢。這是怎麼一回事?”

司馬懿大呼冤枉:“我也是掀了蓋頭次啊知道了。再說,我以前是喜歡過黃碩,可是,現在我真的只當她是親妹妹。真的,為夫此心,天地可鑑。”說罷,急得指天指地的要發誓。

阿綠心中大爽,卻皺眉拉住了他:“夫君,我是有點擔心。這麼多年了,曹操為什麼突然會塞給你這樣一個女人啊?”

司馬懿笑吟吟的伸手撫平她的眉頭:“剛開始我也是被嚇得魂都掉了。不過,這兩天,我從大公子那兒套出了一些實情。原來是虛驚一場。這只是一個巧合。曹操連伏氏本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呢。”

怪不得一向謹慎的他敢無視曹操的大媒而這樣把人晾著。“這也太巧合了一些。”阿綠低頭喃喃自語著,“大公子的話能全信嗎?”

見她倦容滿面,司馬懿便扶著她躺下:“管它呢。反正現在正是他們兄弟奪嫡的關鍵時候,大公子還真找不到第二個可以像為夫這樣值得依賴的人。”

阿綠露出一個信任的笑臉,拉著他的手漸漸睡去。

而司馬懿卻坐在榻前陷入了沉思。剛剛阿綠隨口的一句話提醒了他。曹丕心眼很多的。這些年,他只顧著防曹老鬼,卻低估了曹小鬼。

曹丕和荀惲一直關係很鐵。而荀惲到現在都是不肯信任自己滴。興許曹小鬼早就查實了自己的老底。

難道說曹小鬼才是這件事真正的幕後推手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許曹老鬼早就鐘意於他當繼承人了,所以才幫他往自己身邊插女人。

這樣一番推理下來,納妾事件中的諸多疑點便均找到了合理的解釋。這分明是曹小鬼對他的警告+拉攏呢。

失策啊失策。司馬懿懊惱的連連敲著自己的腦袋,細細的反省著這幾日的一言一行。

“老爺,魏王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