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走之後,陳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可以找個地方談談嗎?”

陳沖的話帶著軟弱無力中帶了些無奈,嶽依依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如何拒絕,隨即點了點頭。倆人尋了醫院最近的一處咖啡廳坐下,深海市夏天也不算炎熱,甚至空氣中還摻雜著些淡淡的海腥味。

“喊我名字好了。”坐下後嶽依依點了杯檸檬汁,把點單還給服務生,看向對面的男人。

陳沖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您走了七年了吧,這七年我一直欠你一句抱歉。”

“你現在…不在孟澤威身邊做了?”想起孟澤威現在身邊那個精幹高瘦的李特助,嶽依依問道。

陳沖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是他辭職了,而是孟澤威辭職了。他是孟氏的員工,孟澤威把整個孟氏甩下然後自立門戶,他倒是想跟著,可孟澤威沒揍他一頓就算不錯了,他現在還記得孟澤威那句話。

“我一直以為你是給我做事的!”

“我算是一路被孟老爺子資助的上了學,高中便從山裡考了出來,家裡孩子多,我又是老二,是最不被重視的那一個,家裡能把供到高中已經算是不錯了,到了高中我打工的時候在酒店裡認識了孟老爺子。

然後就這樣他一路資助著我全心全意的學習,考上了省裡最好的大學,又安排著我到了人人夢寐以求的孟氏上班,

孟老爺子的話,我不能不聽,也不得不聽。”

敘述的話裡,存在了多少的無奈之意,嶽依依抬頭看向面前一臉苦笑的男人。心裡之前對他的一些怨言似乎也在漸漸的消散。

“您離開這七年,我還是待在孟氏,而孟氏卻跟孟少沒什麼干係了。孟少徹底跟家裡跟老爺子鬧翻,七年…唯一回家的一次,是前段時間,幾乎要把整個家都翻了個個兒。”

嶽依依平靜的聽著,她現在已經選擇了不去怨恨,可那不代表她可以有那麼寬敞的心去跟仇人的兒子談情說愛,而且…她都結婚了,不是嗎?

出了咖啡廳之後,嶽依依拒絕了陳沖的車送,自己打車去了當初跟孟澤威的那間公寓,暗響門鈴的時候,是為五十多歲的傭人阿姨來開的門。

看見嶽依依後微微一愣,但隨即閃身上嶽依依進來。嶽依依眉頭緊皺的卻想著,這麼不謹慎若是壞人也讓進門不成?

“您回來了。”進門後嶽依依聽著她張口道。

“媽媽!!”還沒容她有所反應回答,就看著一道小小的身影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看見嶽依依的時候,眼神中炸放出別樣的煙花。

嶽依依笑眯眯的伸手把小傢伙兒抱在自己懷裡。“去媽媽那裡住幾天好不好?”

“那…。爸爸呢?”昨個兒是保姆留夜照顧他的,一整晚爸爸都沒回來,清晨才接到了乾媽的電話,說晚上會來接他一塊吃飯。

“爸爸…他有點事兒,這段時間媽媽陪你。”嶽依依說著牽起孟世尤的手往他房間走去。“我們收拾一下衣物。”

孟世尤早就有了打理自己的能力,看著他的一雙小手在衣服之間穿梭著,嶽依依抽空走出房間,看著擦拭著客廳桌子的保姆。

“您要喝點什麼?”張姨一回頭就看到了嶽依依,微微眯眼笑著開口問道。

嶽依依疑惑的歪了歪頭。“您是看了新聞才…知道我是…?”

只見張姨眼角又彎了起來,連連擺手“哪兒需要啊……這不,您的照片”

說完順手拿起客廳架子上的一個相框遞給了嶽依依。

嶽依依疑惑的拿過,裡面鑲著自己在普羅旺斯的照片,後面是漫山遍谷的薰衣草。攝像師是孟澤威,技術簡直堪比專業人士,似乎孟澤威向來做什麼都是得心應手的。

“先生的房間裡都是您的照片!那天花板漂亮的呢!”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