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的事,我幫你搞不好,你自己擺平。朋友一場,幫你接個把人,要是都出了事,你就找我賠!”

那一刻,在樊主任平淡而直爽的回答之下,我所有感謝、客氣的話語都顯得多餘和矯情。於是,我在告訴了樊主任地點和時間之後,關於他準備怎麼去接險兒,或者應該小心什麼的話沒有再多說半句。

因為,那些話會玷汙了這個人,也玷汙了我和他之間的交情,他說到了就一定會做到,我也就一定要放心。

這才是友情!

所以最後,我只給他說了一句:“樊哥,我記著的!”

那一天,和樊主任打完電話,解決了險兒的問題之後,我一個人坐在房間裡面,索然無味地看著電視。無數的事情在我腦海裡面翻騰反覆,內心的焦躁不安讓我就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一刻都無法平靜下來。

終於,在思考很久之後,我狠下心來做了一件事,一件至今為止都沒有告訴過小二爺、險兒以及其他兄弟的事。

14

深夜兩點多,人們都已沉沉入睡的時候,備受煎熬、無法入眠的我終於忍不住拿起手機,按下了那一串早已經深深刻在腦海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電話號碼。隨著手指的滑動,清脆的撥號聲在寂靜的深夜顯得如此空曠與壓抑,心中不由自主地湧起了一股忐忑之情,莫大的緊張幾乎讓快速跳動的心臟蹦出了胸腔。

看著已經顯示在螢幕上的一行數字,拇指放在撥出鍵上卻是那麼的軟弱無力,那一刻,似乎再無力氣去輕輕地按動一下。

曾經無數次,在痛苦的時候、在快樂的時候、在委屈的時候、在需要安慰的時候,我都可以毫無顧忌地撥下這個號碼。然後,我就可以得到我想要得到的一切理解與回答。

但是,現在呢?我能得到的是什麼?還會是我想要的結果嗎?

深深吸下了一口氣,拋下內心裡各種患得患失,一狠心,拇指重重地點了下去……

“嘟……嘟……嘟……”

電話裡傳來了接通的聲音,幾聲過後,是輕輕的吧嗒聲,一個睡意矇矓卻又無比熟悉的聲音說:“哪位?”

就在那同一瞬間,我的心跳幾乎停止,大腦裡面一片空白,原來苦思良久,早就已經考慮好的話語隨之消失於九天之外,整個人變成一片空空蕩蕩,不著邊際。

“哪位?!”電話裡面又一次傳來了那個聲音,但是語氣裡多出了一種不耐和疑慮。

拿著電話的我,終於再次回過神來,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之後,萬分艱難地張開嘴,吐出乾枯晦澀的兩個字:“三哥!”

這是阿標的一個耳光打在我臉上之後,我第一次叫三哥。

電話兩邊都突然變得沉默,耳邊傳來的只是輕微的電流聲和粗重的喘息聲。良久過後,喘息聲終於開始平靜下來,我聽見三哥在另一頭輕輕地撥出了一口氣,緩慢開口道:“什麼事?”

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冷靜,但能聽出同樣在極力控制著情緒。

百感湧上心頭,很多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得再次叫出了一聲:“三哥……”

聽到我的呼喚,電話裡再次傳來了一陣沉默,但是這次的時間明顯要比上次短了很多,很快,電話裡就傳來了三哥的回答:“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三哥,茶樓那次你要辦我?……”我終於問出了這句憋在心裡幾天,也折磨了我幾天的話來。

打拼3 第一部分(15)

無論平時我顯得多麼堅強和無情,但是茶樓那次阿標和鴨子對於我的襲擊,總在深夜浮現於腦中,就像是一隻附在脊髓之中*精血的妖蟲,讓我時時刻刻都感到痛苦噬心,不得安寧。

這句話剛說出去,我有一種很大的輕鬆,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