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臉擦乾淨。

這才發現小姑娘長得很清秀。

她拿了一小包糖出來,放到小妮口袋裡,道:“放好了,別被他們知道,不然他們搶你的。”

“嗯。”小呢用力的點點頭,小手捂住口袋,眼睛警惕的四處張望。

曦兒忍俊不禁,道:“你這樣子,旁人一看,就知道你口袋裡有好東西。你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或者把糖給你家大人收著。”

說完,她牽著小妮走到屋外,問道:“你跟誰來的?”

小妮往角落裡一指,曦兒看到那人,身上的衣服補丁疊補丁,頭髮亂糟糟的。

自己坐在哪裡,拿著一根黃瓜在吃。

這個人,跟他們家關係很遠了,秋月叫他表叔,曦兒叫表舅姥爺的。

小妮偷偷摸摸走過去,小手掏出糖來,塞在表舅姥爺手裡。

表舅姥爺眉開眼笑,把糖拿一粒出來,餵給小妮,剩下的收起來。

曦兒嘆一口氣,回屋把門鎖上。

等飯菜出鍋,親戚們在吃著的時候。

秋月滿面愁容的把楊樹叫進屋,道:“這回禮怎麼回?”

人人都道辰兒考上進士,馬上就要當大官,回禮不給像樣點,實在說不過去。

但家裡又實在是窮。

楊樹想了一會,道:“前些日子不是有人送來幾匹綢緞,你拿去布莊換成細棉布。每家三尺布加三斤糙米,就可以了。”

秋月皺著眉頭,道:“只能這樣了。”

淑貞當即開了箱籠,拿了三匹綢緞出來,用東西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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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人不備,偷偷摸摸的拿出去換。

換回來後,幾人又在屋裡裁成三尺長的。

等他們吃完飯,便將米和布用油紙包著,一份一份的分給他們。

錢小舅很過意不去,道:“早知我們就不來湊熱鬧了,害得你們忙活一場。”

秋月笑道:“沒事,你們難得來趟,沒能好好招呼,實在對不住。”

“別說這種話,咱們一家親戚骨肉,往後別斷了來往的好。”

“不會的。”

秋月等人都出了院子,偷偷給錢小舅媽塞了一塊布,道:“這是人家送來的絲綢,我裁了半匹給孩子做衣裳,剩下的半匹,您帶回去,往後就是不穿,留著也可救急。”

小舅媽紅了眼眶,道:“你自己也不容易,還想著我們。”

秋月笑道:“這點東西,不算什麼。”

那個表叔,秋月也給了一套楊樹穿舊的衣服。

把人送走後,她癱在床上一動不動,耳邊的嗡鳴終於散去。

楊樹幾個,在外頭把碗筷洗刷乾淨,一一還給鄰居。

又把院子和廚房收拾乾淨,才回到屋裡來。

秋月已經睡著了,他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沒有發燒。

便又起身,悄然走了出去。

千等萬等,脖子都伸了兩尺長。

辰兒叔侄終於從京城回來。

家裡人才知道他考了二甲三十五名。

又在朝考中,被選為庶吉士,入庶常館學習。

待三年散館後,再經考試是否留館。

聖上仁慈,在進館前,特許一月省假,讓他回家探望父母。

因著秋月大病初癒,辰兒不想大張旗鼓。

只悄悄的拜訪師友,和來往親密的幾家親戚。

餘下時日,皆在家陪伴父母妻兒。

辰兒還想說服父母,等妹妹成親以後,隨他一同上京。

孩子孝順,做父母的當然欣慰,但也有自己的諸多考量。

家裡這些日子連連請客辦酒,就有點入不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