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丟了?一時又想,如果東吳是佯攻荊州,實攻江陵怎麼辦?心下不住對自己說:“要安靜,要安靜,再想一想有什麼問題沒有?”旋又惱恨資訊的不暢,所有訊息都靠人來傳遞,而探馬資訊的真實性和準確性卻又很難保證。孔明先生送我的信鴿,在我入川時已留在川中,此時要有個信鴿就好了。

正在胡思亂想,王睿進來了,他問我道:“你怕不怕?”

我說:“不怕。”

他又問我:“你困不困?”

我說:“不困。”

他點點頭:“營中亂成一團,只有你這裡還安靜些,我借你被窩睡一會兒,補補精神。”

三日後,訊息傳來,關羽留守的荊州治中潘濬竟然降了!

降了!!我們不敢相信的互相望著,荊州居然降了!

糜芳拍案大怒:“這個無恥小人!出兵!出兵!我去殺了他!”喊了幾句見我們三人並不開口,便自失的笑笑,“我是氣糊塗了,關二派這麼個人守把荊州,當真是糊塗的可以,為今之計,復當何如?”

我心中也錯亂著,本來以為,以荊州之險固,加上早有準備,就算及不上樊城那樣可以守上大半年,守個數來月應該沒問題啊,只要荊州在手,關羽的軍心就不會瓦角,就可以等蜀軍援軍到來,就算援軍不來,也可以自水路從容回軍。更何況到時曹孫之兵相匯,之間配合一定出現問題,縱不互相打起來,也無法齊心攻我。哪知道我卻忽略了人的因素。荊州一失,南方之局已不可為,江陵一城,不過數千之人,根本無法抵擋東吳精銳。何況我根本也沒想抵擋,在我心中,荊州沒有東吳的合作,根本就守不住,何況此時面臨的是曹孫兩部的傾國之兵。

諸葛喬說道:“我父親諸葛謹曾說過,呂蒙其人才略,不在周郎之下,既得荊州,必攻公安,傅士仁如何?”

糜芳苦笑道:“傅士仁得罪於關二,只怕……”

“那好,糜將軍請隨我與姜維同去公安,誅殺此人,奪其兵權。”

糜芳大驚:“無罪而擅殺大員,這是死罪。”

姜維下巴高傲的昂著,在他耳邊輕聲道:“只有活著的人,才能定別人的死罪!”

三員主將走了,我也要準備了。此時,是亮出我身份的時候了,再不亮出來,什麼事都做不成。我坐在高高的帥位上,對旁邊的王睿說道:“打鼓聚將!”

站在江陵高高的城頭上,看著如蟻的兵馬向北而去,看著漸漸空落的城市,我還是感到了陣陣酸楚。兵馬走了,這裡的平民,卻將飽受戰爭的傷害了。但是,我能帶他們走麼,父親攜民渡江,不過是招來長板坡一場殺戳。我還是不要犯這種錯誤的好。更何況,呂蒙還算一個愛民的好都督。

我緩緩走下城頭,身邊是舅舅糜芳身邊的兩位副將,受命保護於我,並聽從我的號令。一人是荊州人士,名叫姚水,另一人則是徐州宿將,喚作典猛,頗有勇力。

我現在要做得,是儘快與關羽匯合,並在兵心瓦解之前,逃到上庸。一招棋錯,苦心經營已成破局,有了準備,為何還要降呢?

而糜芳與姜維、諸葛喬三人,則帶領傅士仁的部下,沿路阻擊東吳的追兵。他們當時乘荊州已亂之機,假借王令,突然擒下傅士仁。又把勸降的東吳官員虞翻騙入城來,一舉擒下。一時證據皆在,糜芳又是劉備姻親,自然大都相信,公安人馬,竟被帶出大半。

我讓先頭部隊護送糧草先行,此次的征戰,沒有比前鋒更安全的地方了。只盼著,關羽的人不要太多,不要一下子就把糧草全部吃完才好。吃了這些糧,就再也沒有地方徵集補給了。

正行間,忽聽有人來報:“少主,左翼發現敵軍!”

“列陣!”我心一陣狂跳,呂蒙的速度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