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笑了笑。

下一刻,眼前一個黑影閃過。

顧婉的笑容瞬間僵在了唇邊。

一個黑衣男人坐在了她的對面,狹長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顧婉一驚,手裡的小鏡子“啪”地一聲掉在桌子上。

鏡面裂成了兩半,連帶著顧婉的笑容也像是裂開了。

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他又出現了!

顧婉臉上的笑意迅速褪去,後背一陣發涼,明明是大白天,卻像是置身暗夜,全身都起了莫名的顫慄。

司祁正帶著黑色的鴨舌帽和口罩,穿著一襲黑色的風衣,整個人從頭到尾捂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而那雙狹長的眼睛裡,全都是陰冷毒辣,整個人像是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

他的聲音像是毒蛇的信子,遊走在顧婉耳畔:“你以為回了京都,我就找不到你了?我的話,你全都當了耳邊風?”

顧婉臉色煞白,死死咬著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司祁正也不急,饒有興味地欣賞著顧婉恐懼難言的表情。

等欣賞夠了,這才好整以暇地拿起那面裂開的小鏡子看了看,隨手拋進垃圾桶,聲音驟然一沉。

“我警告你,既然上了我的船,做了我的人,那就不要再對戰墨辰抱有任何希望。他就算是死了燒成灰,你也沾染不上分毫。你不如去做點有用的事。”

顧婉沉默片刻,聽到了自己遊魂一樣的聲音:“那你想讓我做什麼?”

“儘快拿到他公司裡的機密檔案,還有一切跟他有關的機密資料——你的價值只取決於你拿到了什麼東西,明白了嗎?”

顧婉想都不想,直接回了七個字:“不可能,我做不到。”

“你說什麼?”司祁正一愣,這才發現顧婉眼睛裡一片破罐子破摔的死氣沉沉。

呵,顧婉這隻被他捏在手心裡的小貓,回國以後居然學會亮爪子了。

但這個世界上,敢跟他亮爪子的人,都會被他砍掉爪子,無一例外。

司祁正似乎早有預料,從風衣口袋裡直接拿出兩張照片放在了顧婉面前。

“那你看看這是什麼。”

“這是什麼……”

顧婉瞥了一眼,整個人都定住了。

照片上的人是她,而照片裡的她,臉色潮紅,一絲不掛……

司祁正什麼時候拍了她的床照?!

下一刻,顧婉猛然站起來,一把抓過那兩張照片撕了個粉碎。

“你什麼時候拍的?你到底想怎麼樣?”

顧婉低聲怒吼,死死瞪著司祁正,姣好的面容一片死灰般的慘白。

司祁正陰冷一笑:“當然是你在我的床上欲仙欲死的時候拍下來的,是不是拍得很漂亮?”

“你,你卑鄙無恥,你根本不是人,你就是個魔鬼,魔鬼!”

顧婉眼眶裡泛起一陣血紅,她低聲嘶吼,恨不能把眼前的惡魔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