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遠出獄後就一直住在芙園,方勇宋傑兩人本來就一直沒有離開,齊修遠留了他們下來,其他夥計先前方勇已給他們結算了薪俸,可是聽說齊修遠回來主持,洛氏還要繼續開,於是都回來了。齊修遠給施月湄一筆銀子,要把施月湄送走,施月湄苦苦哀求,一時間也留了下來。

施月湄並不想留下來,但是杜飛揚要她繼續潛伏打探訊息。

齊修遠竟然沒死,在他意料之外,他本來以為,嚴仕達肯定不會拿齊修遠怎麼樣,但是以齊修遠與洛雲瑛如膠似漆的那甜蜜,洛雲瑛死了,他必無法獨活,可齊修遠不只活下去了,並且在出獄的第二天就振作起來,等到他想起要去搶奪信陽等四個市場時,齊修遠已經先他一步,與凌峰等人達成諒解。

信陽汶陽濟清三地的合作商號,本來就是齊修遠出面談下來的,洛氏一個多月沒有送貨來,他們也派人前往潯陽探問情況了,正惴惴不安之際,齊修遠主動送還押金之舉,充分表達了誠意,再看了齊修遠帶來的新品首飾樣式,喜出望外,一口答應繼續合作。凌峰等人不只沒有要回那五千兩銷售押金,還堅定地表示支援洛氏,等著齊修遠的新產品。

沈思意見了齊修遠很惱火,因為雲天沒有貨賣,他的豐裕這一個多月沒法跟雲天打銷售仗,由之前的每月兩個商號銷售價值一萬多兩銀子的首飾直線下降為三千多兩。

“我不管你現在換什麼首飾款式,馬

上給我恢復供貨,這五千兩銀子的銷售押金,我要回來做什麼?合作下去,我一兩個月就賺出來了。恢復供貨,恢復供貨,這才是我要的。”

齊修遠前往信陽等地的這七天,潯陽城裡雞飛狗跳,縣衙裡全部差役出動,在城中到處搜人,說是嚴仕達的一個愛妾逃走了,芙園和鄒家齊家更是重點關注的物件,每天搜個幾回。

“夫人,衙役們都走了,今天看來不會再來了,要收拾整理嗎?”

鄒府的管家來請示鄒衛氏。

鄒衛氏一動也不動地坐在椅子上,神情黯淡,眸中一片淒涼迷離,管家的問話她聽而不聞,半天沒有言語。

“夫人,衙役們都走了,今天看來不會再來了,要收拾整理嗎?……”管家又重問了幾句。

“不用收拾了,準備飯菜,吃過飯大家早點休息,明天那些人來了好好盯著,別給亂拿亂摔。”鄒天澤從門外進來。

“娘,你……別想了洛雲瑛了……”鄒天澤半跪到地上,伏在鄒衛氏膝前,難過地勸道。

他出獄的第一天,鄒衛氏就不停地哭,傷心洛雲瑛的死,後來這幾天衙役又過來搜人,搞得府裡亂糟糟的,鄒衛氏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

“娘沒事,澤兒,修遠怎麼樣?沒尋死吧?”鄒衛氏略為回神,顫抖著問。

“他……很傷心,不過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報仇,其他的只能先放下了。”鄒天澤低聲道。齊修遠悲痛欲狂,想隨洛雲瑛而死,其實他何曾不想?

“澤兒,那你呢?你傷心嗎?”鄒衛氏摸鄒天澤的頭,那手抖得厲害。

母親識破他的心事了,鄒天澤覺得再也隱忍不了,肩膀抽搐,淚水傾洩而出。

鄒衛氏迷茫的眼神緩緩變得清明,她咬了咬唇,瞬間下了決心,她要成全兒子的心願,促成兒子與洛雲瑛的婚事。

是的,鄒衛氏已猜到洛雲瑛沒有死。法場收殮時,因為喜歡洛雲瑛,她沒有假僕婦之手,自己親手給洛雲瑛擦身換衣的,當時看著屍體滿身的傷痕,只心疼得一直哭,還沒看出破綻。

縣衙的差役後來大肆搜人,她慢慢地有所懷疑,後來再將屍體與她在牢中幫洛雲瑛擦洗過的身體一比較,她肯定洛雲瑛沒有死。

聯想到嚴仕達好色的名聲,她很快想明瞭其中的隱情,也明白洛雲瑛已順利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