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塵心想,他師弟果然來過西北海外。

他盯著風棲,聽他繼續說。

風棲似乎十分恨怒,“他來西北海外後,正逢裴檀意幫著我對付風玉,我不知他何時來的,又在暗中觀察了多久風氏一族當時的情況,只知道,他在我要殺風玉時,突然出現,救走了風玉,帶著他逃了,我與裴檀意帶著人追殺,一路將他們迫進了荒蕪之地。”

玉無塵坐直了身子,拿著令牌的手緊了緊,想著商師妹說,千年前,她在西北海外,見過風玉一面,風玉受了重傷,十分孱弱,不知為何,孤身一人,困在了荒蕪之地,她救了他,他沒說原因,對她道謝,送了她一枚他的信物,就是這塊家主令。

他還記得商師妹說,日後,她若有難,可拿信物,求風玉一事,無論是什麼,他都會應。

但如今,他拿著這塊令牌,來了風氏一族,沒找到風玉,不過這令牌,的確有用就是了。若不是這塊令牌,風氏一族的長老們,也不會配合他反叛了風棲。

既然當時,只風玉自己,那麼師弟呢他去了哪裡

風棲望著天空,繼續道:“你們也知道,荒蕪之地,乃不毛之地,千溝萬壑,無數天火,岩漿滾滾,片葉不生,這世間,除了神魔外,一切生靈進去,用不了多久,都逃脫不了一個死字。裴檀意怕我救他,派了人守在荒蕪之地,足足守了三百年,他和風玉,早化成灰了。”

玉無塵估算了一下小師弟去往西北海外的年數,還有商師妹遇到風玉的年數,好像差不多是這個時間。

三百年啊。

他怒極反笑,“你就忍心我師弟為你,去的西北海。”

風棲憤怒,“但他卻壞我好事兒,阻止我殺風玉,他不知道我為了殺風玉,奪家主之位,籌謀了多少年,幾乎是從小籌謀到大。因為他的阻止,我險些功虧一簣。”

玉無塵點頭,“是啊,你們有野心的人,從來不把別人的真心當回事兒,裴檀意是,你也是,為了你們的野心,可以捨棄自己喜歡的人。我一個小師姐,一個小師弟,都毀在了你們手裡。”

風棲看著他,“玉無塵,你又好到哪裡你是清虛的一宗之主,卻整日懶懶散散,不想肩挑責任,你又好在哪兒是你自己保護不了你清虛的人,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

玉無塵點頭,“是,我從來沒覺得自己能承清虛重任,但偏偏師父將重任壓我肩上,我有什麼辦法。”

他挑眉,“所以,虞雲蘇呢虞雲蘇喜歡我小師妹,也是裴檀意的計謀”

風棲冷笑,“虞雲蘇那個沒腦子的,窩囊廢,他是自己看上了商知意,裴檀意順勢而為罷了。如今你不是也知道,他舔著臉厚著臉皮又蹭去商知意麵前了嗎為了她,不惜與裴檀意決裂,叛出太乙,投靠了清虛”

玉無塵點頭,“還有嗎我清虛的花師妹呢可是你弄走了”

風棲搖頭,“不是我,你可以去問裴檀意。”

吐出這麼些話,她反而鬆快了很多,溫別宴這個人,一直是他心頭的一道疤,自從將他迫進了荒蕪之地後,她就再也沒過過一天的開心日子。

甚至她都想過,有一天,若她大限將至,她也去荒蕪之地埋骨好了。

跟他在一起時,她沒覺得自己有多深情,但自從那一日,他救走風玉時,看她的陌生淡漠冷然的眼神,每每想起,都撕心裂肺般,心痛到窒息。

溫別宴之後,她再看不進去任何男人。

“你殺了我吧!”她跟玉無塵說。

巫凌雪終於可以罵了,她上前,狠狠地踢了風棲一腳,罵她,“殺你殺你豈不是便宜你了你是怎麼做得出的溫別宴啊,那是溫別宴,整個修仙界,多少姑娘喜歡溫別宴,偏偏他栽到了你的手裡,你毀了他。多少人想得到他,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