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蘇措覺得頭很疼,很疼,自己到底是怎麼被送到這裡的,又是怎麼被找到的,實在很奇怪。

“三小姐已經昏睡了一個月。”慕容睿身姿挺拔,有著鮮卑人的強壯。

“一個月!”睡了一個月,難怪頭這麼疼,身上也沒一處不難受的,自己睡了一個月,那怎麼吃飯,怎麼。。。。。。如廁!

一個月了,那南靖軍是不是已經和北夏軍開戰了,自己被帶到這裡又到底是為了什麼,是因為父親,還是因為姐姐?兩國開戰,大姐姐日子也不會好過,難道這個人是要利用自己威脅大姐姐和姐夫謝雅如?不會的,費這麼大的力氣,這根本說不通。

鎮國公府的大小姐蘇婉是一位傅姨娘所生,傅姨娘貌美,蘇婉也是蘇家最美貌的小姐,當年傅姨娘傷逝,鎮國公十分傷心,就在蘇措的母親剛出孝期,而現在的鎮國公夫人王氏還沒過門前,把蘇婉和傅姨娘的另一個兒子蘇靜寫在了蘇措母親名下,成了嫡子嫡女。

當年的仁熙帝和北夏通婚,封吳王府的長女顧東霓為楚陽公主北上和親,而陳郡謝氏的小神童,年僅十二歲的謝雅如也雖楚陽公主北上,名為隨嫁,其實就是送給楚陽公主的陪嫁之一。這個謝雅如身份顯赫又十分聰慧,為了牽制謝雅如仁熙帝就降旨賜婚,就是蘇婉和謝雅如,多年前蘇婉已經和謝雅如完婚並隨君北上,這六七年裡,蘇婉已經是大夏貴婦圈裡炙手可熱的人物,而謝雅如也風光無限,坐上了尚書令這樣的實權之職。

現在大靖和夏國開戰,不知道姐姐一家和楚陽公主怎麼樣了,而這個慕容睿抓自己來又是為了什麼。

很快蘇措就被帶回了北夏的都城長安,長安城離匈奴不遠,所以雖然是都城卻並不富庶,儼然一座軍事重鎮,守衛森嚴。來往的人群表情肅穆,和建康的熙熙攘攘不同,長安城十分的秩序井然。

被關在車裡的蘇措當然是看不見這些景色了,她這次雖然沒有被蒙汗藥迷倒,但是看管她的人十分警惕,又怎麼會讓蘇措掀開簾子看外面。這一路不過十幾日,倒是比之前的一個月要輕鬆的多。“自己的地盤就是不一樣。”蘇措心裡嘀咕。

蘇措直接被關在一個院子裡,看管的人自然不必說,隨身伺候的也有三五個人,這樣的排場蘇措幾乎多年不曾享受。

謝雅如站在承元殿裡,開啟的殿門讓風在整個殿內肆虐。

這座承元殿是夏帝寰宇帝的寢殿,只有謝雅如這樣深受恩寵的官員才能進入。承元殿建的莊嚴肅穆,四周是兩人合抱的盤龍柱,地面用整塊的黑曜石鋪就,在這樣的安靜中讓這座夏朝權利的中心給人無限的壓力。

謝雅如身穿紫袍,腰間的白玉帶幾乎是整個大殿唯一的亮色,他知道自己此時凶多吉少。如今皇后被關在未央宮中,夏朝的軍隊和靖朝的軍隊也開始短兵相接,自己想要安然度過已經是不可能了。

這個時候本該想些什麼,謝雅如不知道,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妻子夷光冷淡和自持的臉——夷光知道的!夷光早就知道,自己對皇后那不可告人的隱秘感情,所以她才會用這樣的方式對抗自己。

蘇婉是一個十分盡職盡責的妻子,家中上下被打理的井井有條;在風雲詭譎的政治鬥爭和宮廷內鬥中,蘇婉永遠堅定的站在自己和皇后身邊,永遠是最最得力的助力和幫手;還有一對蘇婉為自己誕下的兒女,乖巧伶俐又進退有度。蘇婉是最稱職的妻子,卻是一個永遠冷淡的妻子,她不會對自己溫言軟語,自己也從來不知道紅袖添香是什麼滋味——這個大靖朝聞名的才女幾乎從來沒有向自己展示過一個女子的柔情。

這就是蘇婉對謝雅如無聲的鞭笞,她不會給謝雅如半分的真心,不願意為一個思慕著他人的男子神傷。

可是站在這裡,謝雅如卻無法不去擔憂自己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