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混混們看不懂之際,顏輝手腕疾翻,將印訣逐一拍在太極圖上。漸漸地,地上那副太極圖中出現了飛禽走獸、花草蟲魚的影像,隨著顏輝的印訣不斷變幻。而盤膝坐著的葉楓等人,卻只能看到自己面前不斷交織的影像,難窺全豹。

影像變化地越來越快,及至最後,便是模糊一片,再難分辨。

恰在這時,眾人詫異地發現,不知何時顏輝已經盤膝坐在太極圖中紅藍兩個陰陽魚眼之間,恰好壓著太極圖中間的陰陽交界線。

如果說先前顏輝捏訣拍符,出手快如電光火石,那麼現在每一次打出印訣都緩慢無比,好似手上重逾萬鈞。

約摸過了三支菸的功夫,地面上太極圖中的紅藍二色開始漸漸變淡。

李華盤坐之處恰與顏輝相對,一抬眼就能看到顏輝額頭上汗如雨下,而坐在顏輝身後的葉楓則看到顏輝身上穿著的白襯衣忽溼忽幹,反覆迴圈。

顏輝頭頂之上,水汽蒸騰,盤旋縈繞,久久不散。

這異景混混們自也看得分明,不用葉楓發令,也紛紛強催起體內殘餘真元,繼續給顏輝施以援助。

當太極圖中紅藍二色褪去,完全變為黑白二色之際,顏輝突然祭出玄木簪,瘋狂地吸收天地元氣。

眾人只覺周遭的五行元力如潮水般急速湧向顏輝手中的玄木簪,整個天地間的靈力都似乎被抽空了一般,令人生出窒息之感。

修道之人吞吐天地,修煉真元,仰仗的基礎就是天地元氣,顏輝佈陣抽空了這一片區域的天地元氣,任葉楓等人再怎麼努力催動功法,也煉化不出一絲真元。他們體內的真元幾乎全部渡給了顏輝,舊力既消,新力不繼,頓時陷入了油盡燈枯的境地。

“撲撲”幾聲,功力最弱的幾個混混真元耗盡,頹然倒在了地上。

葉楓、李華等人心知成敗在此一舉,猶自咬著牙在勉力支撐。

混混們逐漸倒下,到最後就連骨龍和慕容靜也快支撐不住的時候,顏輝突然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遁!”悶喝聲中,顏輝奮起餘力將玄木簪插入地中,但見紫芒一盛,旋即瞬間疾逝,復歸本色。

簪定,陣成!

低頭看了一眼穩穩插立在地上的玄木簪,顏輝仰頭大笑:“老子成功了,哈哈……”笑聲未止,便見他身形一晃,“撲嗵”一聲栽倒在地。

“阿輝!”慕容靜原本真元耗盡,身子搖搖欲墜,但一見顏輝倒地,也不知從哪裡生出來的氣力,一躍而起,幾步搶上前去扶起顏輝摟在懷裡,兩行熱淚從眼眶中湧出,滴落在顏輝臉上。

葉楓心知顏輝只是真元消耗過度,心力交瘁而已,於是出言安慰:“小靜,阿輝他沒事,打坐四五個時辰就恢復了。”

李華這時也站起身來,臉露異色道:“眼鏡,你感覺到沒有?有一種古怪的氣息。”

葉楓點點頭,答道:“兩儀四相伏魔陣是上古流傳至今的陣法,肯定會帶著一點上古洪荒之時的氣息。剛才阿輝那最後一下,就是重演混沌初開的手段……”

一說起這些傳說中的東西,葉楓就如唐僧唸經,收不住口。李華早就領教過他嘴上的功夫,哪還有心情聽他嘮叨?不耐煩地衝葉楓擺了擺手,說道:“得了得了,眼鏡你還是省省力氣吧,老子又不是來聽你講課的。”

葉楓談興正濃,卻被李華粗魯地打斷,心頭鬱悶得緊。李華才不會顧及葉楓的心情,徑自走到顏輝身前,用腳尖碰了碰半躺在慕容靜懷裡的顏輝,嘴裡罵道:“你小子就別裝了,再不起來哥哥可要踢人了。”

慕容靜正摟著顏輝,暗自抹眼淚,一聽李華這話,一臉訝然地朝李華看了一眼,生氣地說道:“阿輝真元耗盡,都已經暈過去了,你還這樣!”

李華嘿嘿一笑,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