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面具的鏡片,依然能看出臉前的圓筒是個啥。學名叫不出來,但可以確定鼠哥經常用,且非常管用,能在夜裡看到很遠有沒有人!

“你從什麼地方找到的?”張柯當然知道是啥,什麼夜視望遠鏡,這是美軍的熱成像瞄準鏡,用在夜間狙擊槍上的。

自己這輩子只見過3只,全是從美國大使館裡找到的。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誰都沒有關注過這些很偏門還很不好操作的裝置,後來還是潘文祥給搗鼓明白的。

其中一支在藍迪手裡,他當時是狙擊手。還有一支被洪爺爺拿走了,他雖然槍法稀爛,卻喜歡用這個東西半夜查哨。誰脫崗了,誰睡著了,不用走近就能看清楚。

另一支目前正揣在自己懷裡,自打東亞聯盟建立,軍隊後勤和後勤部脫離,以前的很多零散裝備就因為數量太少、無法補充,被排除在制式武器之外。然後被很多喜歡這些東西的軍方高層當做了紀念品保留,其中就有這個。

“我……我踩上它摔了個跟頭……唉對啊,它怎麼在這裡!鼠哥,鼠哥來過!鼠哥……鼠哥……你能聽見嗎?我是小馬啊,你聽見了就喊一聲……開一槍也成啊!咣、咣、咣……”

小馬更乾脆,他這輩子只見一個人拿過這種東西,那還討論個屁,趕緊找人吧。至於說咋找,先喊喊唄,聽不見就再開兩槍。雖然在地下室裡開槍會震得耳朵嗡嗡響,腦瓜子也嗡嗡響,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笨蛋,他又不是蟑螂,能待在這種地方等著你喊啊!”張柯一把抓住了小馬的槍,沒讓他再打下去。

“那、那怎麼辦?”小馬已經有點輕微耳聾了,扯著嗓子喊卻不自知。

“我想想、我想想……如果是我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選擇呢……”張柯一把捂住了小馬的嘴,閉上眼使勁兒去想,試圖在腦子裡模擬出當時的場景,再根據洪爺爺的秉性,設身處地的模彷出最有可能的逃生之路。

跑上去躲避燃燒彈?這好像有點難。洪爺爺又不是神仙,無法預知炮彈的落點,肯定是聽到爆炸聲之後才察覺到危險的。這時候往上跑那就不用找了,肯定燒成灰灑遍了大地。

就地尋找掩蔽所……好像也不太靠譜。就算有不怕燒的掩體,總不能還自帶氧氣吧。別說誰能憋氣半個小時,那不成大西洋底來的人了。

“操,水啊,我怎麼忘了這裡有水!來來來,幫我拿著!”不能上又不能躲,面對無處不在的高溫火焰該往哪兒躲呢?張柯扭頭看了看通往地下三層的坡道突然大叫了起來,同時把身上的裝備一件件的拿下來往小馬手裡塞。

火怕什麼?或者說火被什麼相剋,肯定是水啊,水火不相容嘛!凝固汽油彈能點燃一切,包括鋼鐵和水泥,但它真點不燃大量的水,更不可能讓滿滿一層車庫的水升溫。如果能鑽進去找到個有空氣的小空間,就有存活的希望。

那洪爺爺會鑽進去嗎?張柯覺得很可能。第一,他在後海邊號稱浪裡黑條,沒少吹當年後海水還乾淨的時候,是怎麼潛下去扣河蚌、撿鑰匙的。水性不敢說比游泳運動員強,那也是業餘選手裡的頂尖水平。

第二,熱成像望遠鏡掉落的地方就在通往三層車庫的坡道口,而附近有沒有被燒焦的人體,甚至連汽車都沒有。除了幾個錐桶的殘骸,空蕩蕩的啥也沒有。

這就說明不是偶然路過,只有在無比緊急的時候洪爺爺才有可能掉落這麼關鍵、攜帶了近十年的裝備,甚至連回去撿的時間都沒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