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爹地的話做,不要惹他生氣,算我求你。”

高雨帶大家離開臥室。

吳名半跪在高楠結跟前:“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我不會違揹你的意思,請不要讓——他再擔心和困惑。”

“我要我的妻子,你能給我嗎?我要小雨的母親,你能給他嗎?我想對你發洩我的憤恨,可我怕你生氣又離開我,最起碼你現在在我身邊,雖然我再也找不到你以前的影子。如果你走了,我恐怕這一生再也見不到你。山峰,我現在是對你又氣又恨又無奈呀!為什麼我的愛就感動不了你呀?”

吳名跌坐地上,現在已不是感動不感動,而是他根本沒資格。老天爺真會捉弄人,他窮半生去追求的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他一直不敢去承認的卻是他最後的惦記。不——他不能有任何奢望,他也不配有任何奢望。

“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離開,你讓醫生檢查你的身體吧,”

“我不會再相信你的任何話,你對上帝起誓。你不信上帝,你對你兒子起誓——如果你違背誓言——”

“我不會違背,但過去的畢竟過去。我留下做牛做馬絕無怨言。”

“我不讓你做牛做馬。”高楠結說,他想起他和山峰剛認識那一次,好像山峰說的也是這一句話,“我讓你做我妻子做的一切,把我的衣服拿來。我去醫院檢查。順便把你的容貌整理一下,免得小雨一直向你叫‘伯伯’。”

山峰的滄桑讓高楠結心酸,他的殘肢更讓他心痛。

同住一室

高雨心中七上八下地在客廳走動。

莉莎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報:“少爺,董事長回來了。”

高雨一聽,向外跑去。父親去醫院,不許任何人陪,他只帶著那個吳名。

父親和吳名一前一後地走,再看那個吳名幾乎像換了一個人:他的頭髮染黑了,他穿上一身西服,左手臂按上假肢,讓他不僅精神更年輕許多。

高雨顧不得多想,迎上去父親責怪地說:“爹地,你不能再一意孤行,你一人出去多讓人擔心!你知道嗎?”

高楠結摟著兒子,笑了笑說:“小雨,我還沒老的連自己也照顧不了吧!”

“想到你一人出去,什麼人也沒帶,我快擔心死了!”

“好了,小雨,你快和你媽咪一樣囉嗦。”

“哼!如果媽咪在,肯定要埋怨你,不是囉嗦!”

父子倆說著來到客廳。

莉莎上前接住吳名手裡的購物袋說:“董事長,我把這送書房。”

“讓——吳名送樓上,以後我不住書房,我住樓上。小雨,你早點休息吧,我真累壞了!”高楠結說。

高雨和莉莎吃一驚,自從山峰出事以後,高楠結一直住書房。今天怎麼他會想起住樓上臥室?

莉莎把袋子又給吳名,她問:“我重新給吳先生安排臥室?”

“他今晚和我住一起。”

高雨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是父親開玩笑?然而他的神情不像開玩笑。他從小到大,即便是女人父親也沒讓住進他的臥室,何況是一個多年沒見的朋友。

高楠結看到兒子的吃驚,他自己也吃一驚:和山峰睡一起——他是個男人,他要摟一個男人睡覺嗎?他斜眼山峰,他還是那副漠然的表情。高楠結不由生起一絲恨意,他惡意的說:“小雨,我和你吳叔叔多年沒見,有許多話想敘一敘,早點睡吧。”

吳名站在陽臺上,抱肩閉目,讓習習夜風吹拂。高楠結當著兒子和下人的面讓他住進他的臥室,實出他的意外。

“你準備在這站一夜嗎?你又不是沒和我睡過一張床,再說你現在是個男人,我能佔你什麼便宜?”

夜風讓高楠結呼吸急促,他又想咳嗽,用手按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