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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片無止無盡的血海。
對方上門理論,養父母不准他說出真相,他良心過意不去,暗地裡向對方吐露實情,他以為自己是在維護正義,可一個月後,他卻聽說對方與養父母和解了,要求一百萬美元的賠償金。對方的說法是逝者已矣,來者可追,與其流連過去,不如追求未來。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面對養父母失望的神情、對方收錢時的笑臉,他只覺得自己認定的人生在瞬間崩潰。
當晚,他離開美國,來到臺灣,帶著失去靈魂的身體,茫茫然遊走於各大街小巷,不知不覺間,幾個月過去了,等他乍然回神,他已走進骨董捩客這一行。
十足諷刺的經歷,因為他的養父母從事的正是藝術買賣的工作,當初他千辛萬苦地逃離,結果雖然是抽離了身子,但靈魂卻早與他們結成一線,永遠也分不開了。
兩年後,嚴美喬找到他,開始不停地騷擾他,他不知道她意欲為何,但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因此他從未真正狠下心腸驅離她,他罵她、教訓她,卻也不得不抱著滿腹無奈,為她收拾那無止無盡的麻煩。
然而他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莫非他做錯了?一開始他就不該放任嚴美喬踏入他新構築的世界中,如此她便不會傷害他身邊的人了。
想到房卿嫵不知受到怎樣無可彌補的傷害,後悔如狂風暴雪將他的心一寸寸凍結成冰。
房卿嫵的傷其實並不嚴重。
可以說是奇蹟吧!那場撞擊雖然可怕,卻只撞斷了她的右腳,未造成更大的傷害。
但她自進醫院後,神智便一直處於不安定的半崩潰狀態。她不停地發抖,無法與人做清楚的溝通。
所有人都說她是被車禍嚇壞了,只有她自己明白,真正衝擊她身心的是另一件事。
她很想告訴前來探視的潑皮等人,卻不知為何總無法開口;她越急,聲音就越卡死在喉嚨深處,末了只剩下無盡的淚水洗濯得她一臉憔悴。
沮喪深深擊中了她,她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
“嗚嗚嗚……”誰能給她說出事情始末的力量?
“潑皮說你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會哭,我以為他誇張了,原來是真的。”一個沈痛的嗓音自門口傳來,下一秒,嚴箴頎長的身影出現在病房裡。
看到他,房卿嫵楞了一下,不是早過了探病時間,他是怎麼進來的?
“醫院的警備並不好。”易言之,他是偷溜進來的。帶著一臉的疲憊與歉疚,他走近地。“對不起,我替美喬向你道歉。”
他的靠近,就像“把巨錘咚咚咚地敲碎她緊閉的心房。當他的手按在她的傷腿上,輕輕地摩掌,無限心疼地低喃。”很痛吧?“
她繃到極點的神經突然被解放開來,再也忍不住地撲進嚴箴懷裡放聲大哭。“嗚鳴嗚……哇!”
“沒事了、沒事了。”他溫柔地拍著她的背。“這一次我不會再縱容美喬,我會好好教訓她,徹底改正她的劣根性。”在警局,他問美喬事情是怎麼發生的?美喬先是說她忘了,後來又喊,是房卿嫵不好;最後竟變成了,她活該!連他都搞不清楚美喬是怎麼一回事,不停地傷人,她怎能毫無感覺?
後來他聽說有目擊者指出車禍發生前,房卿嫵的行動就很古怪了,但不管如何,她總是在綠燈時衝出馬路,而美喬卻是確確實實地闖了紅燈,她擺脫不了肇事者的罪名。
房卿嫵搖頭,止不住的淚水濡溼了他的襯衫。
“嚇壞你了,我知道,我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下一次,我一定會保護你。”他緊緊地摟著她。
“不……”她拚命地吸氣、喘氣,好半晌。“不是的。”被禁錮許久的聲音終於放出來了。
他楞了下,搞不清楚她突如其來的激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