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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風後面走進來一個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根據原身的記憶,盧彤杉當下就斷定他必然就是一家之主盧天仲了,再看身後跟著的白鷺,更加確定了此人的身份。
盧彤杉不動聲色打量著眼前這個身著純白交領大袖長袍,灰色垂穗腰帶,外披一件黑紗暗花半袖直領對襟褙子,髮間插了一支水頭很足的祖母綠玉石簪,腰間帶一塊羊脂玉雙紋雲玉佩,左手拇指戴著一白玉魚扳指,劍眉星目,面部硬朗,儘管已經到了不惑之年,看起來依舊風度翩翩,不減當年的人。
雪鵪趁機劈手奪了盧彤杉手中的剪子,悄悄退到一旁,黃鸝則攙著盧彤杉在梳妝檯前的紫檀木椅子上坐下,盧彤杉當下伏在梳妝檯上,放聲痛哭起來。
黃鸝在一旁俯著身子輕拍盧彤杉的背脊一臉擔憂地道:“二小姐,您可要當心些身子。”
盧天仲原聽了盧彤語的那番說辭,心中燃著一股無名火,在院子外面聽見盧彤杉的那番話,已經被澆熄了大半,這會兒又看見盧彤杉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已經沒什麼脾氣了,只是冷哼一聲道:“哭什麼哭,要是真知道禮義廉恥,當初也就不會做出那些傷風敗俗之事!”
盧彤杉聞言,抬起身子,還是不肯轉過身,只是接過黃鸝遞來的帕子,擦了擦臉,揹著身子邊哭邊說:“爹爹教訓的是,如今我已經沒有顏面面對盧家列宗,還有我那福薄的親孃!爹爹就遂了我的願,讓我剃了頭當姑子贖罪去罷!”
盧天仲沒有答她的話,而是掃了一眼四周顫顫兢兢的丫鬟道:“都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給我下去。”
“是。”周遭的丫鬟婆子立刻應了聲,齊齊退下。
剛一出門白鷺就指揮著丫鬟婆子們不許將今天的事情漏出去半個字,只要她在府中聽見半個字,定嚴懲不貸!又叮囑黃鸝去喜鵲那裡盯著,莫要教人尋了空子,這才和雪鵪兩個人在門口守著。
一篇狼藉的屋子裡面,只剩下雙眼腫的像核桃,還在不停抽泣的盧彤杉和一旁立著雙眉緊鎖的盧天仲。
盧天仲嘆了一口氣,剛聽見盧彤杉提起了他早逝的原配夫人,刑部尚書家的嫡出的千金曹氏也不免有些唏噓,看著盧彤杉也就放軟了聲音道:“好了,既然認得錯了,改了便是。”
盧彤杉見好就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實在是哭不動了,以前沒有感覺,現在才知道,哭也是種體力活,不是一般人能夠做的來的,她剛才也是想著以後的錢途還有生活,想著萬一這戲演砸了以後就要去街上要飯,把自己想象的無比悽慘,被人騙財騙色,身無分文,這才勉強哭了出來。
“爹爹……”盧彤杉一轉身就撲進盧天仲懷裡。
她明顯的感覺到盧天仲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隨即才伸出手憐愛的摸了摸她的發頂安慰道:“莫要哭了,白鷺不是都說是被人下了咒麼,改日我差人去清虛觀裡尋個道士回來去去黴頭。”
盧彤杉聞言立刻從盧天仲懷裡面抬起頭來,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隨即又立刻低了頭,從盧天仲懷裡退出來,囁嚅道:“多謝爹爹……我給爹爹丟臉了,爹爹還這般護著我,娘在天之靈若是知曉,也是極安慰的。”
盧彤杉現在不禁慶幸,她向來腦子就好使,不然在這種深宅大院裡,要是和以前這幅身子的主人一樣,是個小白蓮花,只怕被人賣了還在幫著人家數錢!先前根據她的記憶來看,她親孃是從生了她之後落下的病根,沒有幾年就一命嗚呼了,親爹才娶了親孃,就把她放在範氏身邊教養。
範氏一直以來就把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只是不敢明著來,只在暗中搞鬼。這種情況在生了盧彤語之後,越發的嚴重起來,虧得她親孃曹氏過世之前還給她留了忠心耿耿的那娘和幾個家生子丫鬟小廝,一直護著她,否則早就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下了。
沒有討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