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阿崽想了想,沒覺得有哪裡不對,畢竟以前他接通告也都是先給傅潛淵看過的,就點了點頭:「好。」

傅潛淵重新看向陸川,經紀人先生會意,也不磨嘰,跟著他一起站了起來。

書房。

門剛在兩個人身後合上,陸川便憋不住了,上前一步對上傅潛淵的眼,聲音半是疑惑半是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對傅同做了什麼?」

傅潛淵瞥他一眼:「坐。」

那麼長的問話換來如此高冷的一個字,陸川心裡很不得勁,並不想按他的話去做,但心裡這麼想,行為卻不受意識控制,短暫的空白之後,他回神,發現自己已經在傅潛淵面前坐下了。

他皺眉,而幾乎是在同時,聽到傅潛淵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沒做什麼,但他現在……確實因為我出了一些問題,如果要恢復工作的話,這些問題有些棘手,這次我讓你過來,就是想把這些先知會你一聲。」

說完,他抿了抿唇,把傅同記憶被重置的事給陸川說了,這個過程並不長,連三分鐘都沒到,卻讓說的人和聽的人在話音落下之後齊齊沉默了下來。

四周萬籟俱寂。

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陸川終於有了反應,他看向傅潛淵,再開口時,聲音無端啞了幾分:「我不知道你們從前發生過什麼,但是我知道,在你沒出現之前,整整九年的時間裡他都過得好好的,無病無災,沒有遇到過任何骯髒的陰暗的事。」

但自從你出現,一切就不一樣了。

先是薄楠,後是六慾,再是攝魂鬼,到現在,他處在一個混混沌沌的境況裡,連自己都不是了。

陸川覺得心疼。

尤其是在他已經熟悉了擁有鎧甲和麵具的傅同,卻又見到溫溫軟軟毫不設防的他之後。

有了護短和心疼的意思在裡面,陸川越來越覺得傅潛淵為人實在太狗,根本配不上他們大佬,難怪會成為前男友。

這麼想著,他抬眼,很想說點什麼刺對方幾句,但這樣的想法在心裡反覆了許多次,到底也還是沒有付諸實際。

不是因為他怕。

而是因為他在抬頭的一瞬間,在後者眼裡看到了剋制不住的痛意。

刻骨之痛。

雖然很快便被重新遮了下去,但只一眼,也足夠讓陸川明白,在傅同和傅潛淵的事情裡,他再心疼也只是個局外人,根本沒有立場去指責任何人。

陸川揉了揉眉心,心情莫名沉重,正壓抑著,突然聽到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門把也隨之落了下來。

三秒後,門被推開。

傅同抱著糊糊站在那裡,一抿唇,臉上就是兩個若隱若現的小酒窩:「你們聊得怎麼樣了呀?我在外面有點無聊,所以也想聽一下。」

話說的是你們,但這個想很明顯和陸川沒什麼關係,因為從推門開始,傅同的視線就一直在傅潛淵身上停著,沒往陸川這邊移過半分。

不過陸川也不介意。

經紀人先生此時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傅同臉上的酒窩,越看越覺得最近的驚訝真是太多了。

相識九年,他都不知道傅同居然有酒窩。

大概是以前幾乎不笑,笑也是堪堪一點弧度的緣故。

倒是還挺好看的。

陸川笑了下,還不小心出了聲,那邊傅同被他笑得有點莫名:「你怎麼了?」

「……沒有。」陸川回神,終於想起了正事,「就是在想工作的事,你現在這樣……能行麼?」

傅阿崽很不滿自己被質疑:「當然行。」

那就真是太好了。

陸川等的就是這句話,聞言瞬間把他之前帶來的那個資料夾翻開給傅同遞了過去,「那就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