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做這等落井下石的事。”韓國公夫人*憐地抬手滑過女兒的秀髮。

“真的?!”喬端靜既驚且喜地猛然抬頭看向母親。

“當然是真的,若要較真起來,顧二老爺只是庶出旁支,又是四品小官,地位本就低你爹許多,即使背後有長興侯府做為靠山,這樁親事,他們的確是高攀了,只是若我和妳父親真要看重身份地位的話,其實當初長興侯也是有意與咱們結親,讓妳嫁與顧大少爺的,可是你爹卻始終沒有同意,後來我問起時,他才說現今公侯爵位多已世襲數代,老實說門前那面牌匾早算不上什麼貴重之物,看中紹宸也是因為世家子弟裡想要找到一個人品好的不容易,妳可知…顧二老爺入獄至今,紹宸從沒上門向你爹求助過?”韓國公夫淺笑盈盈地道。

“怎麼可能?他應該來找爹爹幫忙的,爹爹沒辦法的話,還有姐夫他們呀,為什麼他不肯來呢?難道他是真的想要跟咱們家劃清界線了嗎?”喬端靜半驚半憂地抓著母親的手,急切地問道。

“妳父親一開始也向王夫人和他說過,隨時可以來這裡找妳父親求助,可是他一直沒有來,連他們被逼出府時,還是馮大少爺主動出手相助的,我想他的考慮也有許多吧?父親已經身陷牢獄,可是他還有母親和幾位弟妹要照顧,他也許覺得一旦求了人,就要欠一份情,將來若還得起倒也罷,就怕還不起的話,大家日後見了面也尷尬,有些事情做多了還不如不做的好。”韓國公夫人依舊一副從容的模樣,向女兒解釋道。

“說來說去,他是不把咱們當親家看待,爹爹是他的岳丈,就算為了我,爹爹也肯定不會為難他的,不是嗎?我也不會因為這樣就看不起他呀,本來這種事就不是一個人可以解決的。”喬端靜也是聰明的,她從母親的話裡聽明白,顧紹宸是害怕父親會真蒙上不白之冤,害怕她的父親會後悔當初定這門親事,所以不敢上門來向父親求救,甚至已經拐彎抹角地向她表示,他可能無法履行婚約的意思,她才不會同意呢!她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幸福,爹孃都沒說不同意了,他又怎麼可以自己決定?!

“如今親家母帶著紹宸他們兄妹四人已經搬出長興侯府了,你爹說這樣也好,不管親家公有沒有躲過這場大劫,至少他們以後就不需要再受制於長興侯與姚太夫人,說不定將來紹宸的前途也能走得更遠,又有他外祖父和你爹可以在一旁幫襯,肯定能比一直住在侯府裡更好。”韓國公夫人又柔柔地笑道。

“原來他們已經搬出侯府了嗎?娘,我…我想去看看顧伯母和六妹妹她們,可以嗎?”喬端靜低下頭,羞怯地道。

“當然是可以,反正都在城裡頭,妳要想去的話,自然是能去的,只是…妳想清楚了嗎?爹和娘沒有後悔替妳訂這門親事,那妳自己呢?可別到時見人家的日子不好過了,自己反而先後悔了。”韓國公夫人拍拍女兒的手,說道。

“不會的,我記得六妹說過只有一起苦過之後心中還有對方的夫妻才能夠維持長久,我很珍惜這個好機會,只要他還肯娶我…我、我就不放棄。”喬端靜咬住唇瓣,堅定地說道。

韓國公夫人沒有說話,只是笑看著女兒微微羞紅的小臉,其實她早知道顧家的意思,王氏曾經來找她談過,滿懷歉意地把兒子的意思轉達給她,說那個孩子不希望女兒將來跟著他吃苦,明明心裡那麼地不捨,卻仍然說服自己的母親來向他們表達願意退婚的意思,便是該如何做也全由韓國公府決定。

韓國公夫婦都知道顧世凱家裡的情況,王氏和四名兒女除了掛心牢中親人的安危,就從沒有對眼前生活的困頓抱怨過半句話,連搬家那日亦是一派從容淡定,絕口不提長興侯與姚太夫人的一句是非,她想依顧世凱夫婦昔日為人所知的品性,被教養出來的兒女自然不會太差,又見顧紹宸肯坦然面對現實,即便不是什麼品德十分高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