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出來之後,治安隊的成分越來越複雜,內務部、軍方、政府、理事會都在找機會塞人進來。”

“現在誰也不清楚身邊會不會有內務部督察或者理事會調查員,萬一被他們抓到了把柄捅上去,大隊長怕是也扛不住。”男人嘆了口氣,向孫飛虎不住的吐苦水。

“那些屍體明擺著是被制式武器打死的,埋藏的地方又距離他們住的地方不遠,還有人聽見當晚的動靜,這都不成?”

孫飛虎顯然不願意就此罷手,他好不容易在新六區南邊的廢墟里找到了埋藏屍體的地方,還說服了兩個六區的流民願意作證,又賣臉親自來求當年的老部下幫忙。花費的財物都是小事兒,就這麼灰頭土臉的偃旗息鼓,回去也不好和其他人交代,太丟臉面。

“初步驗屍結果已經出來了,總共十四具屍體都有身份證,全是游龍公司的正式僱員。聯盟在這方面有死規定,公司之間的仇殺不允許治安隊插手。”

“制式武器確實屬於我們的管轄範圍,可從他們住處搜出來的武器全是自制的,我們就算想栽贓陷害,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武器。那可是俄製手槍,整個聯盟軍隊裡怕是也沒有幾把。”

男人攤了攤手,真不是要敷衍這位老領導。捫心自問,他更傾向於把這群殺人不眨眼的流民抓起來,免得以後總在自己轄區裡轉悠,保不齊哪天還得出更大的紕漏。

但抓捕流民是要有充足證據的,還得備案,光靠所謂的推理、猜測、模糊不清的證詞,怕是連安全區管理處那一關都過不去,更別提送交理事會司法局宣判了。

說到底治安隊只是個執法機構,稽核權和審判權一點不沾邊,無法手眼通天把證據不足的案件辦成鐵案。再說了,就算能,誰會樂意為了名義上非法甚至根本不存在的地下勢力去冒這種風險呢。

“……那個呂偉安呢,他只是個跑腿的小角色,有家有業,不會也這麼死扛吧!”

孫飛虎雖然已經退役很多年了,但聯盟的規則還是懂的,知道不能在制式武器的問題上抓住把柄,退而求其次,把希望寄託到有可能活著的唯一見證人身上。

“麻煩就在這兒了,本以為這傢伙是最容易突破的,誰想到他的嘴更硬,反反覆覆電了半個多小時,尿都出來了,就是不肯承認親眼看見那些傢伙殺人,還一口咬定買房子的錢是在大西北用武器和西南聯盟的茶葉商人換的。”

“咣……放屁,要是有那個本事,他早就不用給游龍幫當跑腿的了!”聽到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孫飛虎不禁怒火中燒,重重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

“虎哥,息怒息怒,我也知道他是說瞎話,可這玩意沒地方查去啊。別說在大西北,就算到了長安基地,流民手裡的制式武器也不罕見。”

“我琢磨著啊,咱們還是有點輕敵了。呂偉安之所以咬緊牙關不吐口,肯定和這群人沒全部落網有關。他是怕在這裡承認了,外面的兒子立馬就得遭了毒手。您再好好想想,除了抓到的6個人之外,他們還有沒有別的同夥了?”

男人趕緊遞上一根菸,藉著點火的間隙把老上司的怒氣阻一阻,順便再把案情裡疏漏的地方理一理。說起來也不能怪自己輕敵,誰能想到這夥人如此難纏。

當孫飛虎找上門,告之在新六區南端找到了一個埋藏屍體的大炕,並懷疑這夥流民很可能私藏有制式武器,還有殺人嫌疑之後,自己還是按照比較嚴密的步驟設計了抓捕和審訊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