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截。

“來不及嗎?”錢含韻喃喃低語,一張臉愁雲慘霧。

羅爾烈飛身下馬,將馬交給阿仁後,對著急忙趨向前來的眾人道:“甭擔心,郎都正偕同蘭屏朝這兒來,我們在這兒恭候之餘,也得趕緊想想,能有什麼法子保住……”他沉重的眸光一一看向妻子及羅爾格,“你們兩人。”

“不必了,這事就我來扛好了。”錢含韻迫不及待的舉手。

羅爾格瞪她一眼,再將她的手拉了下來,“大哥,不關嫂子的事,是我……”

“我是要你們想法子,不是要你們爭著認罪。”羅爾烈不悅的瞠視著兩人。

錢含韻與羅爾格互視一眼,無言的交換著——還是努力的動動腦好了!

*

郎都與羅蘭屏一抵達景羅王府,眾人便往清靜素雅的書房而去。

書房外是一簇翠綠的竹林,隨風擺動,在黃昏的滿天紅霞下,別有一股寧靜與沉寂。

眾人在書房人坐,阿仁急忙為眾人沏來一壺茶,隨即離開,但仍剋制不住焦慮的心,守在書房外。

“七阿哥……”羅爾烈、羅爾格、羅蘭屏及錢含韻的聲音在同時響起,眾人怔愕的互視一眼,隨即靜默不語。

王寶玉看了他們一眼,再看看面色也顯得凝重的郎都,“七阿哥,我想他們想說什麼,你一定很清楚,我想請求的是可否請七阿哥幫他們說情,要皇上別治他們的罪。”

郎都喟嘆一聲,目光不由自主的投注在面色蒼白的羅蘭屏身上,她的翦水眸子滿是哀求之光,令他益感不捨。

移開了凝睇的目光,他看向王寶玉,“此事渲染得過份,謠言四飛,我皇阿瑪下了重話,說這乃詆譭皇室成員的滔天大罪,要我皇阿瑪不治罪,恐怕不易。”

王寶玉心猛地一震,哽聲再問:“皇上會判重罪嗎?”

郎都一一巡視眾人蒼白的憂容,“我想不會,畢竟景羅老王爺對皇室有功,爾烈更是國之棟樑,但無奈的是,就算皇阿瑪想赦免羅家,也得考量到律法之本,這件事恐怕一定有人得受罪,好杜絕悠悠之口。”

聞言,王寶玉無措的看向羅爾烈,不管是誰被治罪,這手心手背全是肉,她都不捨啊。

羅爾烈明白母親的沉痛,他直視著郎都,“七阿哥的意思是沒辦法讓這裡的人全身而退?”

“恐怕是如此。”他不願說違心之言來安撫眾人。

“那就由我去頂罪。”

“我去!”

“我去!”

錢含韻、羅爾格及羅蘭屏三人的聲音幾乎在同時響起。

郎都搖搖頭,語重心長的道:“你們如此爭執,最後只可能落得三人同時有罪,這該不是你們搶著認罪的本意吧?”

三人互視一眼,頓覺無力,不過,令眾人訝異的是,一向沉默寡言的羅蘭屏居然向前一步,直視著她多年來只敢偷偷窺視,卻不敢正視的郎都道:“七阿哥一定明白這事的起因全在於我,若不是我,也不會有這等事情發生,所以請七阿哥將我帶到皇上面前認罪。”

“蘭屏,不是這樣的!”錢含韻拉著她的手,一臉愧疚。

“不,嫂子,明明是如此。”

“其實七阿哥可以救我們嘛,只要他委屈一下就好了。”羅爾格忍不住開口。

這話自然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郎都直視著這個一直在景羅王府的羽翼下生活,過得輕鬆自在而單純的羅爾格,“如果方法合宜,要郎都委屈一下不是問題。”

“真的?那就沒什麼問題了。”他開心的大叫起來。

“你有什麼好方法?”錢含韻對他可不怎麼有信心,而看羅爾烈臉上的神情,她相信他也有一樣的想法。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