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你不是已經按捺不住對我出手了嗎?好久不見,咱們終於又要見面了。這一次,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章

鍾老爺子在世時,鍾家在H市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名門望族,即便是他剛去世的那幾年,各界名流對鍾家仍然十分重視。可鍾老爺子的那些優良基因到了子女身上幾乎全變成了隱性基因,為爭家產費盡心思勾心鬥角,於是鍾氏一年不如一年,最終落得個慘敗收場。誰都想往高處走,也怨不得那些世家名流漸漸疏遠鍾家,但凡有些眼色的人都能看出鍾家的下滑趨勢,又有誰會在穩虧不賺的專案上投資呢。

也因此,鍾靈對江家心存感激。畢竟在那樣的情況下,所有人都對鍾家避之不及,唯恐走得近些就會落得和鍾氏同樣的下場。可江老爺子竟然還願意因當年對爺爺的一句話同鍾家結親,著實令人敬重。再加上鍾老爺子和江老爺子原本就交情匪淺,江家自然位列名單之首。

鍾靈坐在車上,唇角勾起一抹嘲諷。大姑想要巴結江家未免太積極了些。也虧她想得出葬禮效仿婚禮去江家送請柬。以為這是值得普天同慶的喜事嗎?沒有了爺爺的壓制,她那三位姑姑終於可以為所欲為,對於她們來說還真是值得拍手慶賀的。

鍾靈樂得讓她們去江家扮小丑,她關心的是姐姐就要回家了。

每每想起見不到姐姐最後一面,她就難過得透不過氣。姐姐的容顏永遠定格在冰冷的遺像上,沒有生氣的臉成了她日日夜夜的噩夢。

如果說母親的去世讓她深刻地體會到了子欲養而親不待的痛苦,姐姐的離去就將她原本支離破碎的人生徹底變得殘破不堪。那分明就是把她潰爛的傷口翻出來,撒上層層鹽巴,再也難以癒合。

她終於可以見到活生生的姐姐了。鍾靈不由掐了自己一把,手臂上的疼痛給了她真實的喜悅。媽媽還好好的,姐姐就要回來了,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車子沒來由地急剎車將鍾靈的思緒拉回。鍾靈抬起頭,斜前方另一輛汽車正攔在她們跟前,逼得她們無法前行。四周喇叭聲此起彼伏,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身後的車排成了長龍。

那輛車的車主也不管汽車停在路中央,一腳踹開車門,氣沖沖地衝到她們車窗前邊拍邊破口大罵:“怎麼開的車,眼睛長在臉上當擺設的啊,紅燈也敢闖,還把我的車撞壞了,開門,真他媽的晦氣,今天這事兒我跟你沒完。”

鍾母臉色有些發白。原本開開心心去接機,沒想到途中會突然衝出一輛車來。她雖沒有等到綠燈再開車,但她分明看見訊號燈已經跳到了黃色。H市幾乎每家都有私家車,交通異常擁堵,黃燈就開車幾乎成了預設的慣例,她哪裡知道那輛車會忽然衝出來。

鍾母放下車窗,外頭的喇叭聲越發囂張,不少司機探出頭來,叫罵聲混成一片。鍾母只好先行安撫:“這位先生,實在對不起,你的車撞壞了我會賠償,你看我們這樣擋在路中間也不太好,還是把車停到路邊再商量解決的辦法吧。”

那人哼了一聲:“你做夢,現在知道怕了,晚了。我就是要在路中間停著,讓大夥都瞧瞧你是怎麼闖紅燈把我的車撞了。賠錢,我呸,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嗎?想用錢打發,想都別想,老子不吃這一套。”

這種交通事故通常不是意外,就是想要藉機訛錢。母親好言好語道歉,又承諾了賠償,對方還不滿意,真的不是故意尋釁?

幾句話下來周圍圍攏了不少人,那人見狀開始煽風點火:“你們都來看一看,現在的有錢人有多囂張,仗著自己有錢就闖紅燈,撞了人以為給點臭錢就能封口,都來評評理啊。”

圍觀的人群有不少是被他們兩輛車擋了去路的車主,本就浮躁的情緒瞬間被煽動起來。很快,四周的人都對鍾母指指點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