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園中低氣壓席捲,主子李清瑟心情不好,眾人也跟著提心吊膽,尤其是小朱子。

因為李清瑟心情不爽的時候從來不和四名宮女撒氣,相反倒黴的永遠是小朱子,所以後者更是躲得遠遠的。

其實他多慮了,李清瑟今天沒心情發火,她在自責。

夜幕降臨,天已大黑。

白天睡了一天的李清瑟到了晚上卻清醒精神的很,加之心頭之事,便只能自己窩在被子中懊惱內疚,一次次罵自己做事不經大腦,總衝動地做一些傷害人的事。

屋外有些響動,好像是有人交手,而後是幾句交談聲。李清瑟沒理會,對自己的安全,她很放心,因為有如影在。

門開了,果然是有來者。

清瑟抬頭,驚訝了一把,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他。

“睿,你怎麼來了?”怎麼想,都覺得應該李清澤來,或者那個不要臉的無賴李清玄,她沒在慕容幽禪那守著也是料到了今夜會有人來。

今日的李清睿脫下一身淡金色太子長袍,換上黑色暗紋錦袍,將貴氣逼人的王者之氣收斂,別有一番神秘。他微笑著,滿是寵溺,來到床前坐下,很自然地伸手將她拉入懷中。“發生什麼事了,你心情不好?”

清瑟輕輕靠在他懷中,聞著他身上的檀香,垂下眼,“我做錯事了,正在自我檢討。”

“沒面壁思過?”李清睿突然打趣。

清瑟推開他,瞪了一眼,“這個時候還能拿我尋開心。”短短一句話,便讓她心情好了許多,也許她需要的便是有人依靠。“他們兩人呢?”

李清睿知道她在問誰,“本來今天商量好是二皇弟來,他卻被梁貴妃硬留在了宮中。”

清瑟點了點頭,“這樣也對,他昨日剛回,應該陪陪自己孃親。那李清玄呢?”雖然那貨無賴又無恥,但一個多月未見,昨日匆匆幾面,她倒有些想念。

“他在御書房和父皇商討一些事。”李清睿答。

“哦?這大半夜的,他有什麼要商討的?”清瑟疑問。

他笑笑,“他想出宮。”

“出宮?”清瑟驚訝,李清玄這是要鬧什麼?

清睿點頭,神色有些尷尬,他不想在瑟兒面前提這種事,這是他們兄弟的悲哀。“雖我是太子,但瑟兒你應該知曉,只要眾皇子未出宮立府,便不算放棄皇位爭奪。”這也是二皇子李清澤過了弱冠之齡卻一直在宮中的原因。

“知道。”清瑟也尷尬,睿和澤是強勁對手,她知道,中國歷史上的奪嫡之爭便是生死較量,成者王、敗者死。而睿和澤,她不希望兩人中任何一人受傷,但她知道這世間之事沒有那麼簡單,男人的爭奪,她無法置喙。

一直以來,她都懂,卻刻意不去想,在逃避。

“六皇弟現在在努力說服父皇,自動放棄皇位繼承出宮立府。”李清睿繼續道。

清瑟心中一暖,感動如同溫泉一般滋潤她的心。李清玄,雖看起來嬉皮笑臉,但對她,是認真的。“父皇能同意嗎?”

清睿點頭微笑,“立府是早晚的,只不過現在確實有些過早,六皇弟年紀還小,我也不知父皇會不會同意。倒是你,”他溫柔看向她,伸手撫上她略帶冰冷的面頰,“發生什麼事了?”

清瑟身子前傾,雙手環上他的脖子,“說了,你不許生氣。”靠在他身上,享受這份可以依靠的安全感。她很尷尬,李清睿是她男人之一,本來頭上綠帽子已經一打了,如今又要添一頂,她怎麼能說出口?

“我什麼時候生過你氣?說吧。”李清睿剛想寵溺地笑,突然頓了一下,低頭看她尷尬的神情,皺起眉,“不會是……又多個男人吧?”

“呵呵……呵呵……”此時無聲勝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