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司指揮使、侍衛親軍馬軍指揮使、侍衛親軍步軍指揮使、以及南北大營指揮使,就是他們新朝的官職。

沈重信誓旦旦向趙桓保證,一切聽從趙桓調遣,並且告訴趙桓,儘量少出門,這兩天安情總局的暗樁多了,都在盯著順福宮。

趙桓點點頭,這幾天人來人往,梁景的手下如果沒有動靜,那就反常了,加派人手監視,這是他應該有的反應。不過有沈重在,趙桓絲毫不擔心。

箭在弦上,何慄倒是有些猶豫了。靖康元年到靖康二年,何慄痛恨金兵,但又懼怕金兵,作為和談使,曾在東京汴梁城被圍困的四個月的時間裡,作為大宋官家趙桓的信使來往於皇宮和劉家寺大營之間。趙構復興元年登基,對他們這批舊臣沒有趕盡殺絕,閒置起來,但待遇還是不錯的,不至於生活拮据。

何慄原想致仕養老也就算了,沒想到趙佶趙桓突然回來,而且趙桓逐漸開始心熱起來,讓何慄、孫傅等人內心蠢蠢欲動。但這些人可不是一般人物,都是歷經宦海浮沉潮起潮落的,最會審時度勢。

何慄閒置期間,趙構並沒有限制他們的活動,四下裡轉一轉看一看,還是可以的。因為就是以普通老百姓的身份下去的,何慄接觸到了最底層的民眾,也瞭解到現在老百姓的所思所想,一個“基本養老農田”制度,足以讓宋國老百姓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這個力量才是最可怕的,老百姓根本絲毫不能容忍任何人詆譭他們心中的宋國官家,更不用說軍隊了。

但並不是說趙構的政策會百分百得到掩護,起碼一些土地兼併的大地主、大家族,他們的利益在很大程度上被嚴重削弱,還是有怨言的,也是一部分不穩定因素,但也只能私下裡發發牢騷,在絕對權利的國家機器面前,一切都是煙雲。

靠這些人是不行的,但趙桓認為行。何慄唯一認可的是,既然趙佶和趙桓迴歸,趙構就應該歸政於朝。趙佶是明詔傳位於趙桓,但趙構東京登基,雖說是有太上皇趙佶和皇兄趙桓的口諭,不過那個時候是權宜之計。今朝二帝回朝,太上皇幽居浙江,不問朝事,趙構在外指揮對金戰事。趙桓坐陣中樞上位九五,正是順應天意之事,依照何慄的想法,趙構應該主動提出,將皇位歸還於趙桓,繼續當他的大帥,這才是為臣為弟的覺悟。

但也知道這是一廂情願,對於趙桓,何慄看得很透徹,要說和趙構比,真是沒法比。不過,要說何慄沒有私心私慾,他怎麼會跑前跑後為自己內心並不看好的趙桓而奔波?只因“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何慄就在這矛盾之中,再次前往順福宮。不過這次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因為懷裡揣著他和孫傅起草的“上康王趙構書”,既然用的是趙構康王的名字,那就意味著他們不再承認趙構的官家地位,這無疑和篡位謀反差不多,要是讓安情局的人查到,證據確鑿之下,那就是人頭滾滾的下場。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剛轉過御街向西,忽然從兩側商鋪中竄出四五名勁裝大漢,為首一人亮出腰牌高聲說道:“靖安司辦案,無關人等迴避。停車受檢!”

何慄在車上渾身一哆嗦,下意識摸了摸胸前的劄子,略微穩定了一下心情,對車伕說道:“莫慌,看看情況再說。”

靖安司是趙構特批保留下來的,現在隸屬安情總局,按照以前的隸屬關係,應該是開封府的下屬衙門。但靖安司在東京陷落的時候成立的,也可以說是安情總局的前身,為趙構立下汗馬功勞,趙構繼位,繼續保留了靖安司衙門,劃撥到安情總局下屬的十三司之一。

何慄保留了資政殿大學士的頭銜,還是享有一些特權的,比如一般常規性的巡檢,更本不會攔截他的車子,因為什麼級別乘坐什麼標準的絕影車,是有嚴格規定的,比如何慄乘坐的這輛絕影車的標識牌是藍色的,意味著是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