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引見引見,讓我見識一下天下英雄?”

梁景嘿嘿冷笑道:“這位小英雄乃是我大宋帝國樞密使、平北侯岳飛之子岳雲,剛才進來的這位是我大宋帝國內衛部隊總教官龍十五,出身飛龍衛。莫說你小小的尼犁門,自復興元年至今,天魁閣餘孽天魁門、秦風路永興軍路三箭社、兩浙路十三太保聯盟、流求島海鯊幫等等大大小小十幾家黑道勢力,都栽在蝰蛇手裡,你個小小的尼犁門,還沒有放在龍將軍的眼裡。”

段正堂心下駭然,岳飛的大名如雷貫耳,沒想到這少年卻是岳飛的兒子,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將門之後,難怪有如此身手功夫,宋金戰場上的“贏官人”,在大理也是頗有名氣。至於龍十五的蝰蛇,常年遊弋在南方,尼犁門對這條“蝰蛇”的大名,自然熟知,卻沒有想到是總教官帶隊親至。

不要說段正堂,就是本塵,也是臉色變了又變,了因、了凡兩僧也是臉色動容,如果說對岳雲還不太瞭解,但對大宋蝰蛇,大理上上下下卻是早有耳聞,沒想到是在這樣一種情形之下見面,而一見面就領教了蝰蛇的厲害。

段正堂仰天長嘆一聲,滿心的不甘與不服,再有兩個月,自己的藥圃就到了成熟期,“三笑散”就會泡製成功,這個集藥毒與蠱毒於一身的天下第一號毒蠱奇藥,於三笑聲中殺人於無形,是段正堂準備起事時對付大理皇室和無為寺的,沒想到功虧一簣,現在被毀於一旦,這是天意,非人力所為。

定海侯謀定而後動,打蛇七寸,摸準了尼犁門的老巢,大軍壓境,一擊必殺。自己雖有不甘,但要尼犁門和大宋帝國整個國家機器對抗,段正堂還沒有昏聵到那個地步。這是借勢不當,計劃不周,部屬不力而已,他的目標本不是大宋帝國,而是大理皇室,只不過意欲向大宋一些勢力借力而已,但很明顯選錯了物件。

如果咱們的大宋官家趙構要是知道段正堂是這個心思,定會大腿一拍,“飲恨”嘆道:“嗨,你早和朕說呀!”

一切只有假如,而沒有悔恨。段正堂伸手一抄,一根黑黝黝的竹杖便到了手裡,比棍棒要細得多,但比一般竹杖還是要粗一分,渾身黑中透著一絲紫紅,竹節之處已經磨得光滑無比,泛著黑紅色的光澤。能讓尼犁門門主入手之物,必定不是凡物。

“尼犁門在老夫手中誕生,又自老夫手中消亡,這也是冥冥之中自有的輪迴。尼犁門左右護法、四大鬼使、十八堂主,皆是一時之英豪,只不過是我段某無能,未能讓他們在人世間施展才華,非彼之過,皆段某之錯。定海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之能,段某佩服,久聞定海侯雄踞東京龍虎榜之龍榜高位,段某不才,想向定海侯討教討教,也算是段某最後一點心願,不知定海侯可否賜教?”

“賭注是什麼?”梁景眯著眼說道。堂堂尼犁門主放下身段,主動挑戰,要說沒有想法,梁景斷然不信。

“好!定海侯果然豪爽。倘若段某才薄學淺,自然尼犁門任憑定海侯處置。但倘若定海侯承讓,那就讓我帶著這些殘兵隱居深山,自此不問世事風雲,苟延殘喘餘生可好?”

梁景笑道:“按說這個要求不算過分,但此案是我大宋官家親自督辦之事,梁景不敢僭越做主。不過樑景可以給段門主指一條明路,你輸了,那自然什麼也別說,你贏了,別的不敢保證,所有尼犁門眾性命之憂可保無虞。至於怎麼處置,梁景自然要請示我家官家做主才行,這是規矩,恕梁景不能答應你什麼。”

“哈哈哈,好,定海侯就是定海侯,大宋有如此人物,也是讓段某羨煞。這根竹杖跟隨我一輩子,喚作‘黑龍’,有毒,無解,定海侯要小心了。”段正堂舉起手中黑黝黝的竹杖說道。

未曾交手,先把自己兵器的所有可說的不可說的一股腦告訴對手,不是自忖萬無一失,就是大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