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使,不得不說,你還是有幾分才氣的,但可惜沒有用對地方。你的太阿利劍,的盧良駿,要逐鹿中原?試問李副司使,現在是誰家天下?你要‘逐鹿’,逐誰家‘鹿’?官家在北鏖戰正酣,金國覆滅就在彈指之間,你們卻要‘逐鹿中原’,口氣還真是不小……”

叭叭叭一番話猶如雨打芭蕉,說得李清冷汗直冒,這、這……我是這個意思嗎?本意應該不是,但任誰一看,其意就是如此,你“的盧蹄輕,太阿劍利”都寫出來了,不由得不讓人多想。

渾渾噩噩之間,李清只是感覺有兩個人架著自己來到門外,被塞上一架絕影車急速離去。不知道轉了多少道彎兒,被蒙上雙眼帶到了一處住所,四周黑咕隆咚的,連一扇窗戶也沒有,有些潮溼,估計應該是在一個地下室。等到被摘掉眼罩,慢慢適應四周的環境,卻發現是在一處四周都是石頭砌就的小屋裡,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一扇厚重的木門緊緊關閉,李清上去試了試,紋絲不動,看了看,便死了心,從裡面根本無法開啟,門是在外面鎖著的。只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小洞,可以看到外面一點點牆壁,卻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李清在惶恐中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迅速分析局勢。從方才梁景的話裡話外,尋找一些蛛絲馬跡來進行推斷。

“逐鹿中原”,這個由頭可是太大,說不好聽的,就是造反。李清可從來沒有這個心思,一定是自己這首詞惹得禍。自己本意是渴望建功立業,也希望像疆場將士一樣,快馬利刀,成就不朽偉業。怎麼到了梁景嘴裡,倒成了“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的意思。

文字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清憤然斷言。

嗯?不對,這首詞只有三個人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在其他場合宣揚過,就連順福居士,也是說等譜好曲子了,在下次的文會上一鳴驚人。現在怎麼會出現在梁景最裡面?

李清是個文人,也是一個書呆子,他絞盡腦汁冥思苦想的問題,在梁景眼裡就變得很簡單直接:他只不過是被人利用了。

東京汴梁皇宮,靜園。

邢秉懿皇后剛剛從李惠妃那裡回來,惠妃的身子越來越笨,不敢再有什麼奔波之事,需要靜養了。

今天請王皓來把脈問診,檢視情況。其實李百全號稱“三絕”先生,醫術高明,不過讓王皓過來,更多的是一種身份地位的象徵和重視,畢竟王皓的輩分在哪裡。

王皓笑呵呵地讓皇后放心,說惠妃娘娘的脈相好得很,母子均是安穩之兆,沒有問題。邢秉懿才放下心來,在二春陪伴下回到靜園,卻被告知朱皇后來訪。

朱皇后心裡著急,是真著急,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丈夫一步步走向深淵泥沼而渾然不知。俗話講旁觀者清,趙桓自打北國迴歸後,心裡就一直沒有靜下來,安生了沒有幾天,就破例接見了何慄、孫傅、王宗濋等舊臣,名義上是述述舊情,暗地裡可是嘀咕著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朱皇后雖是女流之輩,但自打被救回來之後,卻是時不時和自己的親妹妹、鄆王趙楷的王妃朱鳳英多有來往。在妹妹嘴裡,大體能聽到一些宋國國內外的大事小情,也從朱鳳英的嘴裡得知,趙楷對趙構的態度是絕對的忠誠。其中趙楷的一句話,朱璉深有觸動,那就是“九哥的格局、膽識、謀略和手段,縱觀我大宋,無人能出其右。”

趙楷和梁景高調護送二帝迴歸之後,趙楷話裡話外透露出一些擔憂,被朱鳳英敏銳的捕捉到,雖然沒有說具體的事情和名字。但朱家姐妹聰慧機敏,不難推斷出所指其人其事。

知夫莫如妻。朱璉皇后和趙桓幾十年夫妻,怎麼會不知道趙桓的秉性性格。“秉性懦弱的性格卻長了一個鴨子嘴”,剛安生了幾天,被何慄、王宗濋等人灌了一些蜜糖,就想和九哥扳扳腕子。殊不知九哥連一個手指頭也用不了,就能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