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壺,做工精緻,鑲嵌著兩條飛龍。

完顏兀朮抓過來,拔出塞子,咕嘟嘟灌了幾口,入口微辛,卻不衝,略帶一點苦澀,但就是幾個呼吸之間,自己頓時感到胸悶滯鬱之狀頓時消除了不少,一口氣算是喘勻了。

“為什麼?”完顏兀朮又喝了兩口,將小壺遞向趙構。

“你留下吧,隔兩個時辰,還要再喝一次。”趙構擺擺手笑道。又指著酒壺說道:“至於為什麼,我不想你死,可以嗎?”

“這又何必,技不如人,命運不濟,天之造化,我兀朮不怕死。”

“死?那很容易,你看看今天戰場上死了多少人?方才我接到軍報,你的後軍全軍覆沒,完顏赫赫裡、完顏浦盧被殺,你整個後軍三萬六千人,被殺兩萬八千人,傷殘三千人,被俘四千多人。我只問你,戰場上,你的女真勇士斷手、斷腳、瞎了眼的這三千人,金國如何處置?”

這句話就像一柄重錘一樣敲在完顏兀朮的心頭,他低下頭,不敢再看趙構,這些人,大多數還是死在戰場之上,即使個別回到部落,也逃不過被拋棄遺落的地步,弱肉強食、優勝劣汰,就是他們生存的法則。

“我來告訴你,這三千人放下武器,就是我宋國的俘虜,我軍一貫優待俘虜,先醫治好了再說,願意留下的,安排一份工作,不願意留下的,發給路費返回金國,你到底看看,是留下的多,還是回去的多?”

“龍一,給四皇子一匹馬,放他回去。四皇子,回去請轉告吳乞買陛下,要想和平,就放下姿態來和談,否則,我必將一路殺過去,看看金國能有多少兒郎能填滿這白山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