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王朝接到尹胥大軍全軍覆滅、尹胥被活捉的軍報,還是被耽羅護國大將軍放回來的王彥送回來的。

朝廷馬上就是八級地震一般,據說尹瓘當時就昏厥了過去。三軍總制府總領政吳延福在軍報中解讀到了這樣的資訊:“……是役,耽羅軍先以遠端射擊擾我軍陣,而我弓所不及;尹公遂率中軍進擊,卻被兩翼重灌鐵騎截殺;亦進不得,退而無退……耽羅軍三星旗下,耽羅三王子及四郡主,皆臨場指揮,雖以寡敵眾之勢,但耽羅軍鐵騎厲害,矛、箭皆不傷,而敵騎則勢成,無一抵擋者也……尹公自下三十二員將佐,捐軀者過半;尹公傷重被俘,共計有十五人……”

吳延福閉目沉思,高麗國自曷懶甸之戰後,很少有這樣的慘敗。軍報中多次提到了一個資訊“具裝鐵騎”,作為老軍務,他如何不知具裝鐵騎意味著什麼,高麗也有重灌鐵騎,是驃騎左右衛,這是皇帝親軍,只有皇帝才有權調動,一直充當著御林軍的角色。

現在尹瓘急火攻心病重,尹胥被俘,兩府只有自己出面了,不過,這次出兵,怕是要在朝堂上引起爭議。

果不其然,高麗國王王楷集賢殿上的朝會,涇渭分明地分成了兩派,以議政府總議政王碩為首的文官集團,提議和耽羅議和,不易再興刀兵,這次損失的,已經是兩府治下精銳的左右衛,如果再次出兵,出多少?誰來領兵?萬一再次戰敗,可就連提條件的籌碼都沒有了。

而以三軍總制府吳延福為首的軍人集團,則強調必須再次征討,高麗國從來沒有如此屈辱地不戰而媾和。吳延福自請親自帶兵出征,調集兩府十萬大軍,其中,特請陛下下令,調驃騎衛參戰,定要將耽羅這個護國大將軍生擒活捉,獻俘闕下。

“吳公爺(吳延福是高麗國定國公),尹胥前車,不可不慮。”意思很明顯,再饒進去一個公爺,可真就成了高麗國的笑話。

“王爺(王碩乃王楷同宗三叔,封京王),豈不聞城下之盟,喪權辱國,高麗尚有一戰之力而未戰求和,實是我輩軍人之恥。況且,如果不能乘敵軍勢單力薄的時候一舉圍殲,一但耽羅另立,勢必成尾大不掉之勢,那個時候再去征伐,是出兵十萬,還是二十萬?還是舉國之力?”

一番話,卻是堵住了大部分人的嘴。就是王楷,也覺得有點窩囊,自己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卻被一個憑空冒出來的耽羅星主的護國大將軍再三啪啪打臉,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楷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陰沉著臉說道:“自克安四年,和金國北事暫定以後,我高麗上下圖謀富強,施政惠民,剛剛從戰爭之中走出來,卻不料耽羅餘孽,復國之心不死,謀逆之舉漸彰,我高麗煌煌天朝,豈容癩犬狂吠。”

這個時候,滿朝文武都已經知道,高麗國君是真的動怒了。

“敕封定國公吳延福討逆大元帥,率領兩府六衛十萬大軍,五日後討伐耽羅餘孽,務必除惡務盡,一掃我高麗天朝萬里陰霾,還我朗朗乾坤世界。”

“臣,遵旨!”吳延福揖禮道。頓時覺得身上的擔子沉甸甸的,但五內那股熱流,卻燒得他興奮不已。討逆大元帥,這在高麗國曆史上,從來沒有過,吳延福彷彿看到自己得勝歸來,異姓封王的輝煌。

夜半,承平郡王府。

一間密室裡,承平郡王尹瓘和新晉討逆大元帥吳延福分賓主落座,吳延福恭恭敬敬地說道:“王爺,關於這次軍事行動,還需要您拿出一個章程來,要說軍事,高麗國還得是您。”

“保之(吳延福,字保之),你我雖曾屬上下,但你現在是討逆大元帥,這可是第一份,莫要辜負了皇上的信任。胥兒還是輕敵了,臨走的時候,我就告誡他,一個能憑藉一千人就敢打出耽羅護國大將軍的角色,一定不要大意。他的五千前鋒軍的分兵戰術,就已經給了對方各個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