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得死死的,言小七一帶韁繩,坐騎一個前立,唏律律一聲長鳴,頓時剎住馬蹄,言小七牢牢釘在馬鞍上,雙腿用力,坐騎很快安靜下來。

後隊很快衝過來,兩名護衛及早發出了訊號,整個馬隊在瞬間減速,慢慢靠了過來,形成一個防禦圈子,把馬車圈在裡面。

最外圈,是被放到的剛剛到手的新馬匹,也顧不上心疼了,保命要緊,次圈,是十五個護衛手盾圍成的一個防禦圈,緊緊護住身體的要害和身後臥倒的坐騎,雖然遠沒有大盾護得周全,但自己是輕騎出門,不可能帶著笨重的大盾。這些新型圓形手盾,重量輕,防護效能好,護住要害還是沒有問題的。關鍵時候,最外一圈的鋸齒圓邊,還可以當做兵器來用,鋒利得很。

陳家秀被牢牢按在車上,孫二郎眼睛發著亮光,這傢伙,天生就是一個殺手,一看見這陣仗,就興奮。

攻擊毫無徵兆,弓弦響處,一波箭雨從天而降,“咚咚咚”地釘在手盾和馬匹的皮甲上,雖然不是很密集,但比起第一次的攻擊,箭矢的破空之聲要大許多。

“媽的,這是高麗長弓!”

言小七心裡恨恨地罵道,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擁有的,一定是有軍隊在插手。

路障雖然不高,但厚度十足,馬匹是躍不過去的,幾塊大石頭,不是人力能搬得動的,一定有盤車之類的工具,如此看來,怕是這夥人早就盯上了自己這隊人馬,是衝著東家來的。

簡單分析了一下局勢,言小七略微放下心來,這夥人的目的,不是來要命的,如果殺人滅口,根本不用這樣大費周折去設定路障。

人爬過去沒有問題,只是沒有了馬匹,恐怕跑不過對方,現在為今之計,是要讓對方投鼠忌器才行。

看來對方也是不想把事做絕,一輪箭雨,也算是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厲害,想要你們的命,很容易。

火把在瞬間被燃起,言小七藉著火光,看到左右後三個方向圍上來的敵人,大約有二百多人,形成了一個半月形的包圍圈,一步步緊逼上來。

言小七笑了,對方要是不停地用高麗長弓招呼自己,自己這邊還真就沒什麼好辦法。可對方這樣逼上來,分明就是沒有把自己這方當一回事兒,他們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言小七低聲招呼著,不停地打著手勢,看到手下都心領神會,悄悄拉起自己的坐騎,飛身上馬,很快就結成一個稜形軍陣。

言小七是不會再給對方機會的,任何敢於輕視自己的敵人,一定會付出血的代價。

一個稜形的隊形,在馬匹慢慢的小跑中悄悄變成了箭矢形,敵人還以為對方是上來談判的,在這個半月形的包圍圈似成非成的時候,言小七手中宋刀向前一劈,大喊一聲:“殺!”

“殺!”十幾個人齊聲吶喊,戰馬驟然加速,猶如突兀而起的狂風,向著正後方直衝過去,雖然只有十幾匹馬,卻殺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對面的敵人根本就沒有想到對方這個時候會發起反衝鋒,倉促之下,竟然毫無反應,左右兩側包抄的人馬,甚至還被嚇退了幾步。就是這個時候,馬隊再次加速,眼看就剩下最後的幾十步距離,已經看見前方敵人豎起的長槍,言小七卻呼哨聲中,馬隊突然一個轉向,畫出一條漂亮的弧線,一頭扎進左手邊的敵人隊伍裡,直衝向敵方隊伍當中唯一一員頂盔摜甲的頭領。

商行護衛手中的破金斬,可是在和金國的血戰中殺出了威風的,這些人彷彿又回到了讓他們熱血沸騰的戰場,問到了久違的硝煙之氣,一個個嗷嗷叫著直撲上去,手中破金斬橫放,就像滾動的剃刀一樣,一路翻起無數道血花,蹚出一條血衚衕,撲向敵人首領。

言小七對戰場的研判之精準、出擊之果斷、下手之狠毒,讓這些躺在濟州島上的所謂軍隊,知道了什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