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皆兵的藍巧晶朝草叢一喝,幾天下來她的神經線磨得超細,一點風吹草動就疑心暗生。

送走了日本觀光團,下一批臺灣客要再七天左右才會到,這段空檔她原本要回租房子的地方看她的小狐狸犬咪咪,可是有個不要臉的男人偏不讓她離開,說什麼她住的破爛環境容易遭竊,他要收回車子。

想想也對,全新的跑車吶!叫她隨便往巷口一停可難放心,而就算是全天候監控的停車場,尚有可能內神通外鬼地偷天換日,何況她也沒閒錢付昂貴的停車費。

不過她總得逞強一下表示很為難,在他一再的威脅下才“勉強”退租原來房子,堂而皇之的搬進古堡節省一筆開支。

可是咪咪和房東家的西施犬感情甚篤,難分難捨的模樣叫人心生同情,於是好心腸的房東決定收留它,讓兩條狗生育下一代。

咪咪跟著她是很可憐的,她常常要帶團外出不在家,因此它就像流浪的小狗讓她四處託人看管,有時她甚至忘了自己養了一條狗。

所以送人也好,少了傷感多了自在,以後不用牽掛狗兒沒人照顧,帶起團來諸多顧忌。

“別再裝神弄鬼嚇唬人,要我一把火燒了這古堡你才肯出來嗎?”

藍巧晶兇惡的口氣讓五斗櫃媽媽嚇得渾身發抖,母愛十足地張開手擁抱四個同樣受驚嚇的小孩抽屜寶寶,火是五斗櫃的天敵,禁不起一燒呀。

就在她哭喪著臉想現身時,一道高大的身影由身邊走過,伸手一拍要她安心藏好自己別曝光。

“小潑婦,夜半不睡覺莫非在等我?”這些傢俱再不收斂,遲早會成為柴火。

“是你!”果然是人為的鬼祟行為。

“想我吧!瞧你一臉欣喜若狂的出來迎接我。”約書亞做勢要摟住她。

落空。

賊手賊腦賊思想,下流。“睜大你的狗屎眼看清楚,我是在盛怒之中。”

“因為我沒陪你上床才生氣嗎?這點很好彌補。”物件是她他也樂於犧牲。

她退了一步躲開他狂妄的雙手,“你能不能稍微說一句人話?別讓我瞧不起,以為你只有下半身還活著。”

“說話還是那麼毒。”他失笑的搖搖頭,故意將她帶離五斗櫃藏身之處。

看她半夜四處晃肯定是起了疑心,一向自詡是好睡兒的她可非好動兒,八成有不聽話的傢俱去騷擾,因此她才起了探究之心。

秘密大概快保不住,她的敏銳不好瞞,一日惹火她必定追根究底找出原兇。

“沒辦法,我是響尾蛇的後代,毒性特強是與生俱來。”唔!什麼味道?

腥腥的,像腐攔的玫瑰花。

約書亞以深藍的眸注視她,“你是特別憎恨我,還是怕愛上我故意排斥我?”

“當然是前者,你以為你是誰。”藍巧晶說得極快,擔心話一慢他會看見自己悸動的心。

除卻他討人厭的個性外,良好的家世和出色的人品絕對是一大賣點,對女人而言是幸福、美滿的頭等艙,相信沒人拒絕得了。

但她止於心動而不行動,誰曉得他安什麼心,老是一副不正經的囂狂樣。

有時連著好些天不見人影,有時一天二十四小時像鬼魅一般如影隨形,說是上班又不太像,哪有人晨昏顛倒,不分例假日。

他很神秘,可是又覺得透明,一雙藍瞳不笑時非常冷酷,像是生人止步的拒絕溫度靠近,森然的氣質叫人不寒而慄。

是多變,也是不變,他的詭譎令人防備,真正的小人是無所不為,毫不在乎後果。

有一點他說對了,既是憎恨他的專橫、無禮,同時還得小心防守自己的心別受他引誘,撒日的邪魅凡人難擋,只有全力的攻擊。

她,不願成篇祭臺的N號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