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迦藍實在是看不下去,皇太極發瘋,代善更不是人,她出面攔住了。最後皇太極面子上實在抹不下,將嶽託從貝勒降為了貝子,關在家中閉門思過。布迦藍當時因著懷孕,也沒有閒心多管。

現在皇太極要用他去打仗,將他從家中放了出來,恢復了貝勒的爵位,豪格也重新被封為了肅親王。

布迦藍已經無力吐槽,皇太極出爾反爾,說話跟放屁一樣,他的政令能實施下去才怪。

今年的乾旱沒有去年嚴重,加上有水渠灌溉,到了秋季,天地間金黃一片。風吹過之後,麥浪谷浪翻滾,空氣中都是收穫的喜悅。

福臨一天天長大,也越來越皮實,每天都要出門去玩,只要一關在屋子裡,沒多久就不耐煩,扯著嗓子乾嚎。

布迦藍從不慣著他,把他放在寬敞的榻上,隨便他嚎。嚎了一陣累了,見沒人理會他,又獨自玩得不亦樂乎,嘴裡嘰裡咕嚕不知道說著什麼。

平時布迦藍太忙,還是國君福晉照看他的時候多。也許是母子天性,到了晚上,他只認布迦藍一人,碰都不要國君福晉碰。

最近二格格要出嫁,國君福晉回宮去操辦她的親事,離開了一段時日,等她再回來時,福臨已經不認得她。

國君福晉見他坐在軟塌上,咯咯傻笑個不停,笑眯眯看得挪不開眼,只恨不得把他抱在懷裡好好親近。

誰知道一靠近,他便哇哇大叫,惹得國君福晉又好氣又好笑,「這小子,真是,就這麼些天就不認得我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得被不認識的人隨便就哄走了。」

布迦藍抱起叫個不停的福臨,拿了柔軟的細布,輕輕擦拭著他嘴角滴得老長的口水,嫌棄地道:「他長了牙之後,見到什麼咬什麼,姑姑可要小心些。他前些時候把七格格手都咬出了兩道血痕,七格格痛得大哭了一場。我跟七格格說,等他再長大些,懂事了再揍回去,七格格原諒了他,重新與他和好了。」

國君福晉笑個不停,說道:「哎喲,哪有你這樣當額涅的,可不能讓姐弟倆打架。說起打架,上次海蘭珠回宮以後,扎紮實實病了好一場,如今到現在還沒有出過宮門半步,皇上天天都去她那裡,不過啊,克伊克勒氏有了身孕,估計她還得病著。你說這樣病著有什麼意思,還不如乾脆病死作數。」

布迦藍不知道克伊克勒氏是誰,也不想理會海蘭珠與皇太極這對噁心鴛鴦。福臨片刻都不得安生,揪著布迦藍的衣襟,小手試探著伸出去,要去抓她頭髮。

她靈活地偏開頭躲過去,捉住他的小肉手,把他摁在了懷裡,問道:「二格格的親事可都安排好了?」

國君福晉揉了揉眉心,說道:「暫且算是好了,現在也想不到還缺什麼,等到想起來的時候再補吧。儀式也簡單,就只是吃一場酒,然後再送出宮門。唉,到察哈爾部的路途也不算近,到了那邊也顧不上,只要想著鬧洞房那陣仗,我這顆心啊,怎麼都放不下。」

布迦藍在豪格成親的時候見識過一次鬧洞房,蒙古與滿洲習俗也差不多,那樣鬧騰實在是吃不消,沉吟之後說道:「我給其他部落與察哈爾部先打個招呼,就說二格格害羞,年輕小姑娘,讓他們別太過了。」

國君福晉遲疑地道:「他們會不會生氣,覺著被怠慢了?反正自古以來皆是如此,要是影響不好的話,你就不要管了。」

布迦藍心裡有數,說道:「沒事,我與他們的關係還好。如今有私事拜託他們,他們也不會推辭,有來有往會更親切些。」

國君福晉鬆了口氣,說道:「這就好,不要耽誤了正事就行。現在城外正是美的時候,過兩天就要離開盛京,我帶著二格格出來好好放鬆兩天,讓她們姐妹也聚在一起熱鬧熱鬧,等真正嫁出去,要操心著家事,就再也閒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