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爾哈朗與多爾袞,包括代善幾人要殺嶽託的兒子們,都是想蠶食掉鑲紅旗。

代善的另一個兒子碩託,在旁邊始終一聲不吭。他與嶽託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小時候因為代善不待見他們,受盡了折磨,代善要殺他們的事情仍歷歷在目。

親兄弟嶽託沒了,碩託也傷心。代善這次要將他拉出來鞭屍,殺掉侄兒們,碩託也頗為震驚,雖然眼紅鑲紅旗,但他還是有點腦子與人性,絕不肯與代善坑壑一氣。

誰知道哪就會輪到他,因為他們的阿瑪,向來沒把他們兄弟當人看,只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如今情形之下,沒人敢再惦記著鑲紅旗,若是惹毛了布迦藍,要把他們所做的事情,一件件拉出來審。依著大清律令,別說細審了,就是明面上違法亂紀的事情,隨便一件拿出來,都足夠被判罪。

豪格見機不對,也躲在一邊不敢說話。多爾袞阿濟格以及多鐸三兄弟,則趁機報阿巴亥被推出去殉葬之仇:「代善心懷不軌,當革去爵位,五馬分屍!」

「代善早就有謀逆之心,把他拉去砍頭示眾!」

眾人連聲附和,代善由努爾哈赤親封的「巴圖魯」,被打成十惡不赦之人。謀反,狠毒,甚至覬覦先大汗的妻妾之事,任何能潑去的汙水,全部朝他潑去。

阿巴亥與代善的傳聞又被提出來,多爾袞幾兄弟聽得滿肚皮的怨氣,其他兩個告密的婦人也跟著阿巴亥一起殉了葬,只剩下代善這個罪魁禍首之一還在。他們幾人跳得最高,恨不得親自動手,將代善一刀刀活剮了。

皇太極順從眾人意見,當場決定:「將代善革去一切爵位,先圈禁在家,擇日處斬,把他押下去!」

代善面若死灰,老淚縱橫,被皇太極的隨從拖了下去,其他人心思各異,最後也跟著一一告退。

皇太極叫住了布迦藍,說道:「你等等,我還有事情與你說。」

布迦藍望了眼外面的色,現在烏雲沉沉,眼看著要下大雨,見皇太極欲言又止的模樣,說道:「皇上有事情就快說吧,等下黑下雨不好走。」

皇太極今解決了代善,心中高興之餘,又莫名其妙感到空蕩蕩的,神情低落下來,說道:「隨後還得與大明繼續打仗,如今代善沒了,我怕其他人會有想法,軍心不穩。在這個節骨眼上,實在是不宜如此大動干戈。布木布泰,你脾氣太過急躁,以後要剋制些。」

布迦藍淡淡地道:「皇上,此風斷不可長。倉稟實而知禮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是皇上治理國家的依仗。父慈子孝,父不慈,何來的子孝。阿蘭柴作為嶽託的下人,如今站出來誣陷主子,這是因為皇上先起的頭。

冷僧機告發莽古濟之後,又是抬旗又是升官,享盡了榮華富貴,其他人可眼紅得很,所以才會有人不斷站出來。皇上,若是你的隨從奴才,告發皇上當年的汗位來得不正,在先大汗在的時候,就有不臣之心,皇上又當如何?」

冷僧機當年告發莽古濟,皇太極才得以名正言順除掉了莽古濟,他心裡說不出的滋味,盯著布迦藍半晌,惱怒地道:「都已經過去的事情,你還提出來做什麼?」

布迦藍冷笑道:「冷僧機此人不可留,他留著一,就時刻在提醒別人這件事,奴才背主,能發財升官,榮華富貴。皇上就能那麼篤定,冷僧機會對皇上忠心耿耿?大清已經不是以前的部落,既然有刑部,就該以法治國。

現在的律法雖形同虛設,但也不能太過,鬼魅魍魎叢生,就算打下大明,根子上早就臭不可聞,好比是被蟲蛀空的高樓大宅,經不起任何的風雨,輕輕一推就會坍塌掉,連元朝都比不上。」

皇太極橫著她,不悅地道:「那你呢,豪格說得沒錯,你當場殺人,又是遵循的哪門子律法?你身為首輔都不能以身作則,別人又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