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

“你這個老漢要比他這個老漢當得硬氣點。”老張笑著跟席文華和週二比劃,他眼睛望著席文華:“你談你把人家養大的該人家還你,你準備收他好多錢哇?這哈兒的錢跟以前的錢一樣嗎?那哈兒你拿三塊五用一個星期,這哈兒你拿三塊五買點啷個呢?那哈兒甩到腳盆坡坡上就是,這哈兒呢,這哈兒要啷個車車兒要玩具要手槍。讀書,教育,生活......城裡那些還要房子車子,還有金銀項鍊,要,要這樣那樣,你拿得出來好多嘛?”

“那我那陣兒的錢未必是頭上落下來的樹葉啊?三塊五五塊五不要汗水換啊?就算是樹葉我還要彎腰撿一下呢!還嫌三塊五沒得用,那陣兒的三塊五好難掙你不曉得?挖一天泥巴才掙幾個工分兒才得幾分錢!三塊五買米買上好幾斤!夠一家人多久的生活!你現在熬夜辛苦我們那陣兒不是起早貪黑?肩上背一個懷裡抱一個手裡還要牽一個,有點米羹羹要先你吃了來,深怕把你餓著了,落大雪怕你凍著把你放火邊上,驚點兒給他燒死......”

席文華又說又笑,惹得復墾隊那邊也頻頻側目,經過上十天的磨練,戴眼鏡的人逐漸穿得合群親切,說話有時也可以談得上幾句。老張聽到他們說房子復墾的款是政府統一發放,也就是要等龍頭石羊角佬那邊的房子都一哈拆完才能統一拿到錢。從曾家溝過去到龍門石房子倒是不多,按照這個進度,今年應該是可以拿到的,每每想到,心頭總是歡喜又興奮。

“還談那些整啷個哦,我們那陣兒當娃兒都不聽媽老漢的話現在來指望他聽我的嗎,隨他去,隨他搞啷個,隨便他。”週二說周福全在廣東把理髮店關了開按摩店去了,現在門店倒是開得大,又氣派又得意。現在那邊開按摩店流行得很,大街小巷隨處可見,那些年輕人總是說那裡好發財得很,說得好像只要彎個腰就能撿到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