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吵醒安錦繡,世宗只能站在了屋外,衝榮雙發火,“怎麼會出這種事?”世宗問榮雙道:“你在這裡,還能讓她出這種事?”

榮雙苦著臉,安錦繡若是現在不走動一下,到了生產的時候,胎兒生不出來怎麼辦?誰知道這個安主子,走個路,還能崴到腳呢?

“孩子怎麼樣了?”世宗又問。

榮雙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跟世宗說。

“你說話啊!”世宗看自己兩個問出來了,榮雙都不說話,急道:“你啞巴了?”

“聖上,安主子的這個孩子……”

“聖上!”向遠清在榮雙還沒說完話的時候,叫了一聲。

世宗看向了向遠清,說:“你有何事?”

向遠清硬是把榮雙擠到了自己的身後,說:“聖上,安主子腹中的胎兒保住了。”

世宗說:“是嗎?榮雙,你方才要跟朕說什麼?”

榮雙的話還沒來及說出口,在房裡守著安錦繡的紫鴛就驚叫著衝了出來,說:“榮太醫,你來看看,我家主子又出血了!”

世宗邁步就想進屋。

“聖上,”一直裝自己不存在的吉和,這個時候不得不攔下世宗了。

女人身下的血,除了初夜的落紅,其他的一向都被視為不吉之物,一國之君怎可沾惹到這些東西?

“你還不進去?!”世宗被吉和跪地攔下後,衝榮雙怒道:“你要朕進去救她嗎?!”

“進去啊!”向遠清推了榮雙一把。

榮雙這才夢做醒了一般,跟著紫鴛跑了進去。

房裡的安錦繡這個時候已經被腹中的疼痛給疼醒了,捂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蜷縮在床上。

“主子,”紫鴛跑到了床邊,就跟安錦繡說:“榮太醫來了。”

“你要保住我的孩子!”安錦繡看著榮雙道:“我死不要緊,你要保住我的孩子。”

榮雙忙著為安錦繡把脈,一邊安慰安錦繡道:“主子莫怕,你且放寬心,這對主子和小主子都好。”

安錦繡這會兒腹中絞痛,就像什麼人在用手拉扯著她的肚腸一樣。榮雙的話,安錦繡一句也沒聽見,這個時候的安錦繡只是想到,她若是就這麼死了,能為上官勇留下一個孩子也好,這樣至少可以讓上官勇記得她。至於這個孩子要是被世宗發現不是龍種要怎麼辦,這個孩子要是被世宗接進宮去姓了白怎麼辦,上官勇知道她死了後會做出什麼事來,安錦繡根本無心力去想。

“去打熱水來!”榮雙命紫鴛道。

兩個安太師找來的婆子這時都守在了安錦繡的床榻邊,她們都是以伺候婦人孕事為生的人,可是像安錦繡這樣,從懷孕開始就靠藥養著,現在只七個月,又下身出血不止的情況,兩個婆子還都沒遇上過。看著安錦繡疼出了一身的汗,身下剛換上不久的床單又被血染紅了,兩個婆子是急出了一身的大汗。

世宗在屋外焦急地來回走著,看著紫鴛一盆熱水端進去,不一會兒就又端了一盆血水出來,世宗有些站立不住了。他不是個怕見血的人,可是一想到這血是從安錦繡身上流出的血,世宗就沒法不慌張。

“聖上,”向遠清在一旁勸世宗道:“俗話說的好,女子懷胎,七活八死,安主子這次不會有事的。”

世宗說:“什麼七活八死?”

韓約等一眾侍衛也都在院子裡豎著耳朵聽。

向遠清道:“就是說七月的胎兒易活,八月的胎兒不易活。”

“這是什麼道理?”世宗何曾關心過這事,八個月的胎兒比七個月的胎兒多長了一個月,憑什麼大的胎兒反而不好活?

“聖上,”向遠清要跟世宗解釋。

紫鴛這時又端了一盆血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