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六一笑:“自然不是以楊行峰為主,但他確實跟來了,上回我斷他一胳膊,他必然怒極要加倍來討回,你不能掉以輕心,亦不要太怕他。”

沈淼聞言問了個一直想問的問題:“你上回為何只斷他一胳膊?”

“上回的事,一則是時機不對,若是楊行峰在那時死了,楊行密便有藉口干涉浙東道,輪不到家父奉旨詔討了;二則楊行峰這個人,還是讓你親自動手比較好。”吳六道。

沈淼愣,他未曾想到吳六還為他留了這麼一手。楊行峰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最討厭的人,就連當初狠心處置他的董昌都比這人要好些,能親自為自己,為多兒,為黃尖坳莊那些無辜死去的人,為柳念郎報仇,真是再好不過了。

吳六自是知道沈淼的想法,笑說:“如此結果方才符合楊行峰,此事你不用過分在意,一切有我,平日只要稍加註意即可。重點把董昌盯好,不能讓他被楊行婉蠱惑,同意求助楊家。”

“被你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近日董昌有些奇怪,自一月前,因遲遲無捷報傳來,他已逐漸沉迷於酒色,近日竟已到閉門不出之境地,雖說我去,他還見的,但其他人他皆不見,就一心與那幾位美人飲酒。”

“那幾位美人都是新近來的嗎?”吳六問。

沈淼道:“有些是,有些不是,其中有一位異常受寵,我觀察了幾日發現她並未什麼長處,就連容貌都不是出眾的,唯一算得上特色的是,她比其他幾位都要天真得多,董昌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從不反駁,只管相信。”

“這倒是奇怪,照理說這種天真的人不適合藏什麼身份,但現在這種時候還是謹慎些好,我明日便去查查她的身份,你亦多加主意她。”吳六道。

沈淼點頭,吳六遂幫沈淼換了個舒服的位置,摟著他哄道:“你睡吧,我待你安睡後再走。”

沈淼知此地畢竟是他的寢宮,外頭有重兵,吳六能潛入於他相處這麼會實屬不易,便乖乖照辦,倚著吳六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尚未來得及梳洗的沈淼,便被一群大臣給圍上了,各個站在正堂裡急得團團轉,時不時的催促。沈淼只好命侍女飛速為他穿戴整齊,然後走了出來。

大臣們一見他就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不外乎還是這麼幾件事,一是各地陸續戰敗,二是催糧,三是回了董昌,董昌盛怒將他們罵了出來,之後緊閉殿門再不出來。最終目的自然是讓沈淼進去看一看董昌,畢竟那地方只有他能進去。

沈淼知道自己進去其實也沒用,董昌已不願處理,不願面對,大臣們亦知道,各懷心思的在死馬當活馬醫。於是每天都要上演的鬧劇再一次上演。

沈淼推門進入,裡頭盡是鶯歌笑語,見沈淼進入,眾人略停了下,待沈淼和善的笑了笑之後,眾人復又笑談。

董昌正臥在一人之膝蓋上,正是昨日夜裡沈淼和吳六提及的那個女子,女子姓姒。姒氏今日的表情與往常有些不同,見沈淼時不再是天真笑容,而是帶上了絲提防。

就在昨日,她忽覺頭暈得很,沒有食慾,她的一個交好密友見了,忙幫她偷偷請了太醫,結果一診脈,竟是喜脈,她竟已懷有身孕。姒氏十分高興,女人喜歡孩子是天性,她的密友卻忙警告她切勿將此事讓旁人知曉,尤其是主母楊氏和董昌之子柳念郎。

前者與董昌成婚多年未孕,十分痛恨那些先她有身孕的女子,百般折磨她們,使其流產或死去;後者現如今是太子,姒氏腹中孩兒對他便是威脅。

姒氏本就無多少心機,一聽便覺密友之言正確,便開始提防起來。

沈淼尚未知此事,自然是不解,董昌近日頸椎不太好,依在姒氏膝上便難以再觀姒氏臉色,便只是笑對沈淼說:“還是朕的兒好,進來知道讓朕高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