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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

黎書看著於自己懷中睡得不省人事的少女,無奈地輕輕將其向上提了提,讓她更舒服些,而後倚在了客棧床邊的牆上。

韓潮已經答應在得到磨練有了能力後就繼任自己的職位,他只是不知劉貴和肖寧何時才能離開。不過,有那個男人的幫助的話……其實,這兩個人離開朝堂,他並不覺得很難。

他亦不知自己是哪兒來的這般自信,大概是因為那個男人是風兒的父親,所以他便覺得,他一定能有辦法的吧!

他仍記得,他的岳父——他應當是可以這樣稱呼他的吧——將他關入屋中狠狠教訓了一頓,好在用的只是拳腳,與鞭子軍棍比起來不值一提。他能感覺的到,他的岳父是生氣了,他卻不知是為何。

在他誠惶誠恐不知怎樣道歉,又格外害怕岳父又將他的風兒帶走時,好在二哥替他解了惑:岳父是氣自己的女兒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就成了親。他不能向一直寵著的女兒發火,就只能找他出氣了。

他忘不了那時的激動,這就是說,他的岳父已經接受了他吧!

這大概是他這輩子捱過最值的一頓打。

男子勾起唇角,輕輕撫摸少女的頭髮。

雖然不能與關係不錯的村人日日見面了,他們卻還可以另找一個村子。

他們還能像從前那樣。她可以繼續做大夫,他可以下地做活,可以照顧她,給她洗衣,給她做飯,還可以替她撿個孩子來養……還可以,還可以,嗯……還可以被她調戲,還可以讓她舒服了……

啊,啊!他在想什麼啊!

男人的臉不自主地漲紅,咬唇撇過臉去。

真,真是的……

總之,日後,就可以在一起了吧……永遠永遠的。

男人俯身,儘可能地將身子貼到少女的身上。

上次,我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沒有,所以,是你在籌算生計,還當掉了重要的鏈子。

這次,這些瑣事就都交給我了,好不好?

男人扯過被子,蓋在少女身上,望著對方的唇可愛地張合幾下,而後攬著他的腰,將臉緊緊貼在了他的腹部,心中忽然一陣滿足。

什麼苦都無所謂,只要有你在,再多受上百八十份那三年的苦,都無所謂,無所謂的。

自卑之事

時光晃晃悠悠又走了幾天。幾日來,黎書東奔西跑,也好歹找著了個不錯的地方。

是個距城不遠的村子,村裡有空房——修整一下就能住人,更重要的是,附近居然有一個待售的藥鋪。他算了算手裡的錢,離朝帶的雖沒多到什麼份兒上,盤下間藥鋪卻也是綽綽有餘的了。

滿意地笑了笑,他卻當然不會自作主張。抬頭望了望已經漸漸蒙上陰影的天幕,他儘量保持著男子應有的禮節,快步向客棧走去,不管他找的有多辛苦,一切的一切最終自然都是要他的風兒定奪的。

他走得較遠,緊趕慢趕也好一會兒才到了客棧附近,而彼時,天已落黑了。

她會擔心吧!男人心頭一緊,腳步越發緊急了起來。好不容易到了客棧,果不其然,嬌小的身影就在立在門口。

“風兒……”黎書見到少女,急忙奔到對方身邊,未等她開口就低頭可憐兮兮地討饒,“風兒,我錯了,你罰我吧……”

少女見到男子,明顯鬆了口氣,隨後又皺眉抿嘴,提腳便給了男子小腿兩下,“怎麼這麼晚?”

“我……一時沒算對點兒……風兒,我錯了……”男人拽了少女的衣袖,低聲解釋道,心中卻沒有很慌:她踢他那兩下,很輕,一點兒都不疼。她是心疼他的,也沒怎麼動怒……

男人心中放鬆,任由少女拽著自己走到樓上,進到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