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不得已,絕不願鬆手拆開,越活越回去了,也有罪!

越想越憋悶,李克載最後埋怨起父親來,為什麼要遷都到江南?總帥部在江南,海軍部卻還在黃埔,軍令來往當然有脫節。這兩年,父親的眼界似乎也越來越窄了,就盯著自己眼皮底下的事……父親也有責任!

李克載忽然覺得,不正確、不合理的地方太多了!而僅僅只是個海軍副尉的自己,壓根無力改變這一切。如果自己有太之名,可以影響這一戰的話,老將軍未必會如送死般地上陣,西洋艦隊未必會面臨困局。

老將林亮雖然職銜不高,但跨越舊清和英華兩個時代,為人特別謙和低調。在香港海軍學院裡任教導時,也是李克載和眾多學員們尊敬的師長。之前大家求戰,不僅是出於熱血之心,也有不願見老將孤獨上陣的濡慕之情。對老將來說,戰死沙場是最好的歸宿,可對李克載這些學員們來說,卻是無法揮去的悲痛。

如果自己是太的話,起碼能保住老將……

李克載忽然有一種渴望獲得力量,渴望改變世界的**,他喘了好一陣氣,段宏時等導師的話以及父親的教導又淌過腦海。

“看清自己,不要妄圖揹負超越自己能力的責任。”

李克載默默唸著,心境漸漸平靜,只留下一股少年氣血的不甘,這是怎麼也沒辦法抹去的。

“殿下在想什麼?”

“這不是在宮廷,怎麼還叫殿下?”

“施主你著相了,殿下就是克載,克載就是殿下,本來無它義,你卻自思歧。”

“咱們海軍裡就只有天廟的祭祀,哪來的禿驢!”

同窗們注意到李克載的異狀,在他身邊嘻嘻哈哈,插科打諢,引得李克載一笑。

何映富、劉志、鄭明鄉,安平遠,四人跟李克載同班。李克載身邊並沒有安插侍從,暗中雖有禁衛署和海軍情報司的人護衛,卻不是一直隨身跟著。他母親曾經就這事跟父親吵過,還是父親一句話說服了母親,並且讓李克載更為自傲,“有整個海軍護著,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安全的地方?再說了,我們的兒,難道連風浪都見不得嗎?”

父親把他丟進了海軍,卻沒有袖手不管,這四個同窗在某種意義上就是李克載的伴當,但不管是對他們四人,還是對李克載來說,並沒有形式化的主僕之義約束,同窗之誼更多一些。

四人裡鄭明鄉是鄭家弟,安平遠是安家弟,何劉二人則是平民,這也是父親精心安排的,不希望李克載拘於單純的世家圈。

“好啦,快到鷹揚港了,大家還是為日後打算打算,我去魯總領那討個人情,讓你們分配到南洋艦隊,過完剩下的見習期。”

李克載畢竟是皇,考慮事情更深一些。李克載自己肩負著名義上的聯絡官職務,而另外四人則是被林亮以死戰令解除了西洋艦隊見習身份,需要重新分配見習地。結合眼下的戰局,到南洋艦隊復仇雪恥是最佳選擇。

四人對望一陣,無奈地掏出了一份命令:“我們也想留在南洋艦隊,可我們都有令在身,得充當殿下你這位聯絡官的輔官,一直護送你回黃埔。”

李克載厭厭道:“真是沒意思……”

當然又是胡漢山事先安排好的,海軍最大尺度就是讓皇在前線感受戰爭,卻不可能讓皇親冒矢石。即便是回程聯絡,也得在身邊安排可信的隨從。

對李克載來說,同窗之誼漸漸變質,當然不太好受。

安平遠嘻嘻笑道:“殿下是想擺脫了舊愛,另尋新歡?”

鄭明鄉捏著下巴道:“蒲林的萬國花樓很有名,難道殿下是想去歷練一番?”

何映富跟劉志湊趣道:“殿下怎能丟下我們獨自享樂呢,真是沒義氣。”

李克載咧嘴笑了,再道:“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