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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督衙門時,張伯行就跟師爺連夜商量對策,已有了底調,這不是該怎麼要挾李肆的問題,而是要怎麼平息禍患。
自先皇康熙跟李肆在湖南驚天動地打過一場後,朝廷跟南蠻已徑平靜了一年多,正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和平,乃至蘊生了一些無言的默契。大家雖都當是敵國,卻兩不相犯。甚至以張伯行的級別,已徑大略知道一些雙方在藏地聯手的事情,南北兩位皇帝的關係,壓根就不像是生死之敵。
民間甚至都有戲言,上聯“一擁前就正坐北”,下聯“聖人
無道朝南”,橫批”一團和氣”。這自是嘲諷南北兩位皇帝都是一丘之貉,一個是是反賊叛逆,一具是篡位奪嫡。
在如此格局下,如果馬見伯真是幹掉了李肆,那是不世奇功,可弄來一個盤大姑要挾李肆,這事就真荒唐了。
先不說朝廷拿不拿得出這個臉面,就說盤大姑面上可只是個民女,什麼要挾,李肆認,他下面人也不認。李肆第二日就揮大軍而上,這才是梟雄本色。這小子在仁治盛世都能造反,幾年間就從鄉野裡崛起,曠古絕今!
就算他如傳聞那般,是借了洋人之力,可非梟雄的話,怎麼肯開今日這局面?
所以張伯行確定,人肯定是要禮送回去的。
但絕不是現在,他可不想自己頂住了這個屎盆子,至少先得把官面流程做足,不然可架不住朝堂的洶洶彈劾。
一方面急報雍正,讓雍正給自己下諭,自己就此不留手尾。馬見伯在鄂爾泰那打了一轉才找到自己,張伯行甚至猜想,雍正給自己的諭旨該是已在路上了。
另一方面,他既任了湖廣總督,以後還得跟南蠻打交道,是不是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解決自己上任後的一系列麻煩呢?比如缺糧少餉,比如兩地通關……可等了幾天,上面還沒什麼動靜,張伯行開始焦躁起來,南蠻大軍直插武昌的跡象起來越來越多,越來越明顯。他怕的是在對方大軍逼城的情況下被迫放人,那自己名聲可就毀了。
急調督標人馬護城的同時,依舊敞開城門,擺出內緊外鬆的架勢,這是顯示自己心中無懼,可張伯行心中就一個勁地地念叼,皇上的諭旨怎麼還不到?再不到的話自己恐怕得把這個燙手山芋再度轉手,比如丟給剛轉任陝甘總督的年羹堯,或者是給正侯著接任兩江總督的李衛。
這兩人是今上的心腹,他們隨便怎麼折騰都該沒事。
“東翁,荊州將軍袞泰未來了,急急奔波,人都累癱了,正睡著呢。”
師爺過來稟報,張伯行不以為意揮揮手,那傢伙也是來要他放人的,先讓他躺著吧,大家現在都是一根繩子上的蚱蜢。
還不解恨地再罵了一陣馬見伯,張伯行出府巡城,這是他展示官聲的一貫風格,卻遇到武昌城守營的守備前來稟報,這守備請求封城。
南蠻打過來了!?張伯行嚇了一大跳。
守備道:“制臺之前驅趕了大批南蠻邪教之人出城,現在他們又回來了。說什麼盤大姑在城裡,要求官府放了盤大姑。這些人聚眾鼓譟,標下怕起事端,特請暫時封城。”
張伯行大驚,他可真沒想到,那盤大姑還有這般惑人之能!?
上了中和門城樓,看向下方,張伯行倒抽一口涼氣,數千人正靜靜跪在城下,扯著形形色色的長幅,寫著“和善行德,行醫治人,無一可罪,懇求寬釋盤大姑”一類的話。
“果然是遭了邪魔迷惑的男女……”
張伯行搖頭下了城門樓,就吩咐著防備偷襲,再不理這些民人。
他本還不是特別上心,可回到總督衙門,師爺又遞來訊息,“嶽州塘報說,正有無數江船順江而下,不幾日就要到武昌。看情形大多還是南蠻民人,怕有數萬之眾……數萬!?算算時間,這該還只是先頭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