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牛頭逮到抬槓機會,大嘴一咧,表示一番不屑之後也對鍾道臨說道:“馬臉就會地瓜插麥苗的裝蒜,他手底下那些秀才鬼兵,各個都只有陰人偷襲的份。且看看俺那些鬼兵將士,生前都是些獨霸一方的悍匪好漢,個個兇猛強悍,衝鋒在前那是勇不可擋,只會在背後下刀子的小鬼之流,哪裡能比?”

馬面並不著惱,反而拱手作揖,笑著說道:“那些厲鬼正和老哥一樣,什麼都不懂,就知道在前面傻衝。咱們秀才鬼兵那就厲害多了。記得上次討伐妖孽,咱們秀才鬼兵還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說得對方半數陰魂直接來降,那豈是一昧蠻幹所具之效果?”

牛頭大喝一聲,老臉泛青,口沫橫飛的怒斥道:“鼓弄口舌之輩,也敢上臺面來擺顯。你竟然瞧不起俺麾下的厲鬼將兵,他奶奶的,咋不鬥一場看看?”

說完,牛頭伸巨掌抽出了他那把超大號的開山巨斧,朝著馬面腦袋就是虛晃著一斧子剁下,眼看就真的要下狠手將馬面在大軍開拔前給先剁了。

馬面歷來都不懼怕牛頭將腦子發混,見牛頭已經抽傢伙了,他也不含糊,手中白亮銀槍槍桿一抖,頓時在劇烈顫動的槍尖兒上抖出兩朵槍花,也精神抖擻的準備去迎牛頭那霸道的巨斧。

看這情形,鍾道臨正哭笑不得,不知道如何調解這兩個冤家的時候,夜遊神總算是看不下去了,沉著的臉上雙眼一瞪,右手輕晃,眨眼便將一塊白玉令牌持在手中。

“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們兩個副帥竟然敢先來場內訌?信不信本帥手中的白玉令牌一落,讓你們哥倆也試試魂飛魄散的滋味?”

夜遊神手拿白玉令牌,陰風過處白袍舞動,自有一分不怒而威的氣魄。

牛頭馬面兩人對那白玉令牌顯然大是忌憚,見夜遊神真的亮出白玉牌在他倆眼前晃悠,當下都是臉容慘變,訕笑著把巨斧跟銀槍趕緊往背後藏。

“主帥莫要動怒,剛才不才跟老哥戲耍而已,嘿嘿,這三軍在下,小生這副帥哪裡敢自己先亂了陣腳,大事為重,大事為重嘛。我說牛哥,您也一定是這般想法吧?”

馬面心思機靈,馬上一副八面玲瓏的模樣,言語之中,倒是不忘擠兌牛頭一下。

牛頭雖然心直腦憨,但也並非不識大體,尤其是夜遊神手中那白玉令牌,乃是閻羅王等三王所授與帶兵主帥之物。不但代表主帥在軍中無上威嚴,而且是件相當了得的法寶。只要是陰界中人,被這白玉令牌一擊,絕對就是形神俱滅的下場。

“大帥明鑑,確實是馬面這酸鬼先行挑釁……”

看到夜遊神臉色一沉,牛頭慌忙改口答道:“俺……俺也有不是,主帥切莫動怒,嘿,咱們繼續點兵,嘿嘿,繼續繼續,也好早點開撥!”

夜遊神白玉令牌一揮,將牛頭馬面嚇得連退幾步後才說道:“三軍即將出發討伐地妖王,兩位副帥如果不精誠團結,自有軍規懲治!”

“那是那是,在下省得!”

牛頭馬面點頭如搗蒜,都誇張的擠出來一副老實非常的受教模樣。

陰殿臺階之上回復肅靜,臺階下繼續點兵。

鍾道臨看完各有特色的厲鬼兵和秀才兵,便開始注意起夜遊神的中軍來。只見一隊佇列成整齊方陣的骨馬鬼騎,在隊長的約束之下站得紋絲不動,骨馬本來就不是什麼活物,整個萬騎隊竟然沒有一聲馬嘶,旌旗鎧甲如墨如漆,黑壓壓一片,陰森詭異的感覺異常強烈。

骨馬背上的鬼兵各個黑盔遮面,手中鐵槍下指,明顯訓練水準就比左右亂七八糟的厲鬼兵與秀才兵高出一個檔次,更別說那些偷偷摸摸拿出扇子亂扇的鳥人了。

不消多想,這個便是夜遊神直轄的陰界正規軍團,也是這次出征的主要戰力。

三個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