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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聳聳肩膀,兩手一攤,我這次真地什麼也不知道,不騙你。
屏風後面轉出來四個人,走在最前面是身材依舊高挑的鶴髮童顏的董太婆,後面跟著精緻得體的董媽媽和同樣精緻得體的慰文。最後面,穿著一件深藍色的長袖連身裙的是Liz。
月玲看到平地裡冒出來的雨後春筍一樣的親人和故友,捂住臉,喜極而泣。
司馬竟然請動孃家親友團,從歐亞大陸飛到北美大陸,只為了選一件婚紗。
董太婆用手拍掉月玲扶過來想要攙一把的手臂,“我自己能走,玲玲子。”
董媽媽搶到前頭,忙不迭地叫雷姨讓座,把最中間的座位讓給老佛爺。雷姨連忙起身,一笑,慈禧太后的慈禧太后來了。世間還是有天敵這回事,真地是一物降一物。
“我們從上海過來已經來了三天,躲在司馬給我們安排的酒店倒時差。”口氣裡是那種意味:不是因為你的司馬太可愛又有錢,我們才不會陪他玩讓月玲驚喜的遊戲。
“等一會去把酒店退掉,都住我家裡去。”月玲客氣地說。儘量掩飾語氣裡言不由衷。
“你太婆不想挪窩,說住酒店有人照顧,乾洗衣物都直接送回房間來掛好,等這裡選好了你的婚紗還是回酒店。你帶著重孫孫們來玩吧,司馬說你知道在哪裡。”董太婆說和女兒一起住的酒店房間號正是月玲司馬幽會的那間。月玲就不再堅持。他連這樣的小事都考慮到了,知道我和媽媽之間的關係,表面上我是乖乖女,實質上水火不相容,像冰山下深海里的活火山,隨時不定哪一天滾燙火辣的岩漿要從幽暗深邃的海底爆發出來。
為了防止爆發,只有距離產生安全產生美。
慰文說,“我媽媽答應幫我帶孩子幾天,海馬和我就一起過來了,我們一直都沒有蜜月,這次算補蜜月,我們和姨媽還有太婆不住在同一個樓層。”月玲暗暗佩服司馬,他確實是個人精,知道慰文和海馬都想要避著董氏母女。
最後是Liz。
這麼多年,終於又見面。
她們曾經在藍山約定不管已婚未婚喪偶單身子女成群或丁克家庭,都要每年去藍山滑雪。終究沒有成行,終究大家都言而無信。像小兒童今天傍晚的一句信誓旦旦的戲言,轉背明天就忘得一乾二淨。
克明死後,月玲等於是把整個世界都拒之門外。所有人都被她推出心門之外。
Liz的頭髮留長了,是現在的流行款式,但是捲翹的方向還是花仙子似的。
她再也沒有熊貓眼的妝,沒有防水的深褐色液體眼線重重地勾勒眼睛輪廓使她看上去像埃及豔后,而是那種自然的裸妝,配著一身香奈兒的藍裙子,戴著光潤珠圓的大珍珠首飾,穿著鑲鑽的高跟鞋,整個人,不再鋒芒畢露,像極了她藍色裙子背景之中的啞光銀紐扣,規規矩矩是一個名媛的樣子。
他們富二代的這些人,陸陸續續地經過了反叛期,開始迴歸家族產業,循規蹈矩地做人了。
穿奧斯卡禮服的老闆娘給大家做介紹,慰文翻譯著,說到Liz;還是Miss,她並沒有嫁給她的德國男友,她還是未婚的。老闆娘看只有這一個未婚的標誌的舉手投足上流社會的白人姑娘,理所當然地就把Liz當Maid of Honour那一角了。
Liz握著月玲的手,說,哥哥Pierre 也未婚,也想同來攪局參加婚禮,司馬惱了,不邀請他,Pierre帶了一件禮物來給永遠的中國娃娃。
她咯咯地笑,笑聲還是原來BFF(best friend forever)時期的沒有變。
司馬倒是一個放得開的人,他或許豁達地以為月玲和他是一樣的。
但是月玲一瞬就回憶到Liz狡猾狡猾的笑,在回放的記憶裡,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