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提議透過的可能性很大,畢竟白宮已經否定了將日本擋在美國市場之外的做法,理由是公平競爭。那麼根據公平競爭理論,日本人可以到美國來,我們進入日本市場也應該是理所當然。日本商人可以獨資,我們又憑什麼必須要和日本公司合資,分利給他們?

這個要求不管是道義上還是法理上,都完全合情合理,白宮也無法找到別的藉口予以拒絕。所以我們認為,這次透過的可能性很大。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應該怎樣進入日本市場?進去以後怎麼做——也就是如何得利?日本人都很團結,我們進去以後,他們的公司很可能抱成一團和我們對抗。所以我們希望大家坐下來談談,尋找一個對策。”

奧爾森將前因後果解說得很詳細。從他的語氣中聽得出來,上次遊說沒有成功,對他的打擊很大。他本來就是個情緒性的人,用句老話來說,就是得志便猖狂,失意便沮喪,完全是個老小孩性格。

郭逸銘沉吟了一陣,答應去美國和他一會,但拒絕了參與這次美國商人的聯合會議:“我可以過來和你討論一下未來的行動步驟,不過我不覺得我參與這次會議是個好事。奧爾森,我可是個中國人,你說我出現在你們會議的現場,其他人會真心對我信任嗎?與其開一個各懷心思、容易讓人心生牴觸的會議,倒不如我先和你私下交流一下意見,然後以你的名義把這些意見帶到會上交給大家討論,更為合適一些。”

“……這也是個辦法,總之,你快過來,你在中國我找你交換看法都不方便。”奧爾森想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一口答應道。

郭逸銘放下電話,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檔案,嘆了口氣,苦笑著對舒雨菲道“你去安排一下吧,我們又要到美國去了。”

“好的。”舒雨菲倒沒什麼看法,去美國的手續也不需要她親自辦理,只需要給行政辦打個電話,將工作交待下去就行了。從去年起,中美正式恢復通航,他們可以直接從北京起飛,中途經日本、夏威夷落地,直接飛抵美國舊金山,比以前還需要經過香港中轉,已經方便多了。就是航班還不夠多,一週只有兩個班次,他們現在訂票,也要兩天以後才能出發。

一個電話打到行政辦,舒雨菲放下電話,好奇地問道:“老闆,你為什麼一定要到日本去開分公司呢?而且還必須得是獨資?又攛掇了這麼多美國公司也跟著去,難道你很恨日本人?”

“呵呵,你錯了,我對日本沒有什麼看法。”郭逸銘笑笑,時間很緊迫,他必須在去美國之前,將手頭的工作處理完,尤其有些研究、生產方向,需要他經常給出建設性指導。他一邊飛快地處理著檔案,一邊淡淡地說道:“我也好,奧爾森也好,以及那些被他鼓動起來的美國商人,都是出於資本逐利的本能在行動。

就像DW聯盟在與IBM競爭個人計算機標準之戰中,各計算機生產商是根據各自的利益,來決定加入那一方。在IBM的陣營中,有和奧爾森關係很好的老朋友,在我們陣營中,也有些盟友事實上還持有著IBM的股份。但這都不妨礙大家,作出最為有利於自己利益的選擇。

我們的所有行動,全都是資本逐利的本能在推動,沒有一絲一毫的個人感情因素。

如果有一天,DEC認為廢除跟我們之間的聯盟,對他們以後的發展更為有利,奧爾森也會毫不猶豫地從我背後給我一刀。當然,反過來也是一樣。

這次的事件更是如此。

起初日本記憶體便宜,所以各計算機公司都樂意採用其作為基本配置。但當他們發現,日本人不只是想得到記憶體市場,還希望透過對記憶體市場的爭奪,獲利以後繼續投入到半導體技術的開發中去,直至趕上被超過美國。

這就直接威脅到了所有美國半導體商人,依靠技術優勢獲取超額利潤的根本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