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場惡戰,被左輪幾句話搞定了,胖子說,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他去。我們繼續漫長的行程,太容易完成的任務往往讓人感覺不到成就感,他們是不是德軍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安全離開,目的地在哪裡大家都不清楚,一切按照左輪的猜測和推斷向所謂的前線開進。一句很有道理的話,只要不是一個人,必然會有一個人領導他人走下去。不管左輪目前的決策對錯與否,有目標總比沒有好,有希望總比沒希望活的更來勁。幾天艱苦的行程之後我們來到一處峽谷,下面就是萊茵河,河水湍急奔湧而下,前面無路可走,離萊茵河不遠處是法國的米盧斯,米盧斯已被德軍佔領,大家潛伏在米盧斯附近的村莊等待時機。德軍就像一個馬蜂窩,我們就是想捅馬蜂窩的人,可又不敢,只能等一小股馬蜂發出動之後再和他們戰鬥,在德國所有的戰鬥是我一生中最窩囊的戰鬥。沒得選擇時可以選擇光榮的倒下,可在這裡,連倒下的勇氣都被長時間的逃竄所磨滅,做人做到這種田地真是失敗,作為軍人更是如此,因為我們想活著,所以我們逃竄,我們逃竄是迫切的讓別人知道我們的存在,最起碼也要讓祖國人民聽到有個身軀是為祖國而死,而不是單純的為了逃竄而死,但在這裡根本沒人聽得到。我們變的盲目,不知戰鬥什麼時候打響,更不知什麼時候結束,期待生死較量的出現,只能那樣才能證明我們不是一群苟且偷生的人,也不是一群只有在叢林才能生存下來的懦弱者。我告訴自己,等下一次戰鬥打響時不再跑,可本能的反應根本不受大腦的控制,我們又一次做了所謂的弱者。

這裡不屬於我們,感覺腳下的土都帶有法西斯味道讓我渾身不自在,人像樹一樣,換了土壤就得死,世界上的水都一樣喝,食物都一樣吃,但我吃不到溫暖和快樂,這叫思念。說不清的事情太多太多,我以前認為命運是掌握在手裡的,後來發現它掌握在手指上,不管是敵人的手指還是自己的手指,都是要命的,拿起槍,生命就多一份保障。

“讓我們戰鬥吧!”胖子無力的說。

“怎麼戰鬥?”左輪問。

“開槍啊。”

“你開槍吧,我沒意見。”

“再不開槍我會憋死的。”

“憋死總比被打成馬蜂窩強。”

“我很長時間沒開槍了。”

“前幾天不是剛開槍嗎?”

“開槍殺人和被迫開槍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感覺不一樣。”

“那你也學學蘇納,走個火。”

“我給你說真的。”

“我也沒跟你開玩笑。”

後方一陣大亂,真的有人開槍,一名蘇軍跑過來。

“連長,卡爾中彈了。”緊接著密集的槍聲和吹著哨的迫擊炮和火箭彈鋪天蓋地。

“怎麼回事?”左輪問。

“你快去看看吧。”

左輪和胖子穿過人群跑過來,我拼命捂著卡爾的傷口。

“卡爾的腿中彈了。”

“怎麼又是腿,德國鬼子槍是不是調低了兩個刻度。”把卡爾抬到一個彈坑裡,蘇納趕緊給他手術。

“子彈鑽進骨頭裡了,來,按住。”

“快啊,磨蹭什麼?”傑克按住卡爾,蘇納利索的撕開卡爾的褲腿,用紗布擦著傷口,可血擦了又流,根本止不住。

“勒住大腿動脈。”

“火。”蘇納把軍刺放在打火機上消著毒。

“一會扒開傷口,記住了?”

“哦。”蘇納對著彈孔快速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我用手扒開痙攣的傷口,蘇納把軍刺探到骨頭上使勁的剜著子彈。

“你輕點。”一旁的我看的驚心動魄,科爾疼的口吐白沫暈了過去,蘇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