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藤憤恨。啐她哥道:“爹孃生我的功勞,早在賣我時就還清了。爹孃用我的賣身錢替哥哥娶妻生子。我和彭家也就恩斷義絕了,憑什麼要我犧牲一次,還要我犧牲第二次的。”

彭大狗被紫藤罵得於心不忍,奈何家有悍妻,又捨不得親生女兒去送死,便狠了心將紫藤一頓毒打,繩捆索綁押去了村裡海神廟。

紫藤在海神廟裡餓了幾日,方才得以進食。被告知嫁與海神的時辰到了。

登時只聽整個村子吹吹打打,鼓樂聲聲,好不熱鬧。

紫藤被幾個村婦硬穿上新娘喜服,戴上鳳冠霞帔,推推搡搡來到岸邊。

岸上搭起高臺,巫師正在上面做法。

紫藤自知在劫難逃,便也放棄掙扎,只是一味哭泣。

巫師在紫藤身上裝神弄鬼灑了些所謂聖水之後,便命徒弟將紫藤往海里一扔,紫藤撲騰了幾下。嗆了幾口海水,身子便往下沉去。

溺水的感覺真是苦不堪言。

紫藤的身子沉到一半便被什麼絆住了,她的手在水中亂揮亂舞。抓到了一張網。

難道是打漁的人撒下的網?

迷迷糊糊間聽得岸上人聲遠去,自己的身子竟慢慢隨著身下的網浮了上來。

浮出水面時,紫藤已經昏厥。

再有知覺時,發現自己躺在岸邊,有人正在按壓自己胸口,自己的頭往旁一歪便吐出幾口水。

接著聽到有人在耳邊呼喚自己:“紫藤姑娘,你沒事吧?”

在這村子裡,還有人知道自己叫紫藤的名兒嗎?

紫藤睜開溼噠噠的眼睛,只見炫目的天光中是一張風/流倜儻的年輕公子的面孔。再見他身上衣著華麗,知是富家公子。

紫藤掙扎著起身。向他跪拜道:“多謝公子救命之恩,敢問公子尊姓大名?”

那年輕公子身邊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廝。笑吟吟道:“這是我家少爺,你稱呼他章少爺便是。”

“弓長張嗎?”紫藤問。

“立早章。”那少爺自己答。

白振軒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竟呆在一個陌生房間內,床上並沒有王麗楓,使勁甩甩頭,發覺頭濛濛的,昨日酗酒的記憶斷斷續續恢復了些。

一咕嚕下床,喚了幾聲“松塔”。

松塔忙不迭跑了進來,急急忙忙拿了衣架上的衣服給他家少爺套上。

白振軒一穿好衣裳,就往門外跑。

松塔追得滿頭大汗,“少爺,您這是要去哪兒?”

“我怎麼在王家過夜了?母親不是囑咐過我們不可過夜的嗎?你怎麼不叫醒我?”

白振軒在王家的迴廊上健步如飛,歸心似箭。

松塔邊追趕他家少爺的腳步,邊道:“昨兒已經差人回去稟告老爺夫人了,夫人同意少爺和少夫人在王家留宿,少爺你莫急!”

“怎麼不急?成親才幾日,母親交代的第一樁事就沒有照辦,還不被母親說娶了媳婦忘了娘麼?”

白振軒只顧和松塔說話,沒見允姑和王麗楓迎面走來,走得太急和王麗楓撞了個滿懷。

“少夫人,你怎樣?”允姑扶住王麗楓,將她上上下下檢查了個遍,心疼得不行,又回頭嗔怪白振軒道,“姑爺一大早就這樣冒冒失失的,走路也不看人,都把少夫人撞倒了。”

白振軒因之前為著心硯的事情受了允姑的責難,心裡存了不滿,此刻聽允姑言語不善,更加憋悶,遂對王麗楓也沒了好臉色。

“哪裡倒了?不還好端端站著麼?允姑竟會睜眼說瞎話,少夫人遲早一日被你挑唆壞了。”白振軒冷嗤。

允姑傻眼了,這還是在王家地盤,姑爺就敢這樣讓少夫人下不來臺,更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