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再憶,舍了那些不值得珍惜的破爛玩意,珍護那些值得珍視的,才是我們該做的事。”

紅梨落那眼中的沉痛,是一種失望至極之後的無聲的心痛,她懂。

他說的是“這就是紅家”,而不是“這裡是紅家”,那短短的五個字,卻將他所有的情感表『露』地遺。

一個人的言語,無意識的幾個字,卻可以傳達出心中的意思,紅家,傷他至深,才至他將其逐出心裡的世界。

她與他何其相似,司馬家傷她至深,她若將來到了伽思城的司馬家門前,她也會說“那就是司馬家”或者“這就是司馬家”,而不會說“那裡就是司馬家”或者“這裡是司馬家”。

過往如雲煙,不需再記,該還的還了,該了的了了,然後,隨意人生,那是她的理想,或許很遙遠,不過,只要執著,總有實現的一天。

“我早就舍了。”紅梨落一笑,那真誠,卻只為身旁相陪的人。

如此,甚好。

“這就是紅家的待客之道?”明眸一笑,相思催了小白到了距大門不足一丈的地方,烏瞳一冷,盯視著守衛:“本小姐與聖殿巫子到了,竟不夠資格走正門麼?”

“千雪小小姐,這個……這個……”紅家大門正前兩側,鎧甲著身者,足有二百人,個個全是滿頭冷汗,一時無人能說出完整的一句解釋來。

“紅家的門檻自來很高,想必我們兩個確是不夠資格。”催坐著金虎,跨前幾步,與小白並立,紅梨落那陰森森的語氣,肆張的冷意,比九月的寒霜更冰。

“是嗎?”相思淺淺一笑,笑不達眼底,盯著守衛的視線一收,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開始打量起紅家大門來。

這個,她要幹什麼?

守衛被打量大門的相思弄的滿頭霧水。

她們來幹啥的?

紅梨落是來找碴的,她是來助陣的。

“竟然門檻高,那咱們,”打量完,相思溢位一個足以傾倒萬千少男的微笑,聲音清晰的響在了所有人的耳邊:“砸了。”

竟然是來找碴的,沒事都要找點事來,竟然不開正門,那就不用低調,也不用想,直接將大門砸了!

“小……姐,這個千萬砸……砸不得。”早嚇得一身哆嗦的紅家護衛,看了看遠遠的大街一眼,渾身顫抖。

紅家的廣場外,大街上來往的行人與馬車,有因不經意見看到相思、紅梨落兩人投在地面的陰影而留神的人,在見人從虛空停落時,便懷揣著挖新鮮事的心態,沿著街道邊緣停靠,開始駐足觀望。

也因最初為數不多的的人的停駐,後面來往者,因為好奇心的驅使,禁不住探頭張望,隨即便停下檢視究竟,之後便捨不得挪步。

一時之間,人越來越來多,之後一下子就聚了近百人,一個個遠遠的關注著紅家大門前的情況。

而在大門前的守衛,這會已經面無人『色』。

她說要砸,那是一定要砸的。

她可是“湊”熱鬧的,她什麼都不表示,那就不叫“湊”了,也熱鬧不起來的,不過,看在紅老頭的面子上,少砸一下,毀了大門就算了。

“只是砸個門檻而已,又沒說要毀了紅家的大門,你們那是什麼態度?”瞧瞧那惶慌的一群人,又斜瞟了遠處觀看的人群,相思不以為意的抬起了玉臂。

“少爺,梨落少爺,請您快勸勸小小姐,這個,這個不能,不能砸啊。”駭得面無人『色』的護衛,惶然中,視線落到了一邊的紅梨落身上,向抓到救命草人,向紅梨落求助。

“有什麼不能的?這也是為你們紅家好,”紅梨落正眼沒捨得給一個,只斜視著求助的人,聲音冰冰的:“本殿下是姓紅,卻不是菲亞紅氏世家的少爺,你們以後可別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