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白乃反問:“為什麼不能偷聽!我還要去鋤奸哪!”

何梵蹙起了眉心:“鋤奸?”

“你不是想強Jian吧!”葉告雙眉一揚:“你別懼心未了,色心又起,Se情狂!”

“我呸!”羅白乃忿忿地道,“我才不是Se情狂!我是識情狂──是當今最懂得感情、愛情這回事的狂人。”

“狂人?”何梵好像理解了,恍然道,“不就是瘋子囉!”

“我呸!”羅白乃氣得鼻子都歪了,“跟你們講話,九不搭八,菜缺了肉,八輩子扯不到一體兒上!簡直是對牛彈琴,不,對琴彈牛!”

葉告沒好氣問:“那你剛說……什麼奸?”

“除奸!”

“你連誰是忠的,誰是奸的,都沒個準兒,”何梵說,“卻是怎的鋤奸去?”

羅白乃一時為之氣結,道:“你們上不上去──上去,就可以聽個真分明;窩在這裡,就只有給鐵布衫臭死的份兒。”

何焚嘆了一聲,道:“我是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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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那就去啊!”羅白乃一把挽住何梵,就要開步走。

他想,只要能拉動何梵,就孤立了葉告,哪怕上樓去聽不著什麼,至少也有個何梵作陪襯,不至於學做大花臉摔斷了腿,下不了臺。

其實上樓去能聽出什麼分曉來,他可心裡沒個準兒,再說,他連上去後會不會給人揪下來都沒個把定。

看到何梵還在猶猶豫豫的樣子,他就加把口勁:“我認識位俊姑娘,告訴過我一句話:要做,立刻做去!不做,就算對的,也會錯失;做了,就算沒做對,至少不後悔。”

葉告冷笑道:“是哪家的俊姑娘,卻跟你說這等傻大姐的話。”

羅白乃一說起她,眼睛就發著亮,彷彿打從心裡點著了火光:“她?就是‘小寒山燕’溫柔溫姑娘。她一向以來,做事都想做便做。人只有一生,蹉跎歲月,到底悔疚。說起來,這習姑娘倒跟那溫女俠有點像,都一樣任性可愛,只不過,溫俠女刁蠻了個開頭,但遇了波劫,就變得有時比誰都嫻淑,有時又會突然暴躁焦慮,很難捉摸。這習小姐嘛……我總覺得──”

何梵想聽下去:“覺得怎樣?”

羅白乃支吾了半天,反問了一句:“你們又覺得怎樣?”

何梵道:“什麼怎樣?”

羅白乃說:“覺得這習姑娘人怎樣?”

何梵道:“這……”

葉吉忍不住說:“我覺得她?真要我來說?”

羅白乃催促道:“你說嘛,說呀!”

葉告正要說,忽然大口一掀,機警地道:“話題是你先開的,你先說才對!”

羅白乃有點不是味道,只好敷衍道:“漂亮,習女俠真是漂亮極了,連她那把刀都漂亮過人的。”

“叫你說人,你卻說刀!”何梵、葉告一齊發出噓聲,道,“漂亮是當然的了,還用得著你說!”

羅白乃索性耍賴:“但我已先說了一件,輪到你們了。”

何梵、葉告二人面面相覷,隔了一陣子,還是何梵低聲說:“習女俠美是美了,但我總覺得她……”

羅白乃急問:“覺得她怎樣?”

何梵沉吟了好一會,才決心把話說出來:“我總覺得她有點那個……”

羅白乃氣跺了兩下腳:“哪個?哪一個?要說就一氣說嘛,老是把話說一半會夭壽的!”

何梵白了他一眼,考慮清楚了才說:“我覺得總是有點狡獪。”

羅白乃拍手笑了起來:“對!我也總覺得聰明得來有點狡詐!”

由於三個小子在樓梯口,又說又笑,現在還譁然拍起手來,跟客棧的愁雲慘霧、如臨大敵的氣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