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藥。

如果他沒有弄錯的話,毒藥和麻藥,都來自江湖上一個勢力與實力都極其龐大家族的。

這種獨門麻藥及劇毒,冷血也消解不了。

他心中痛恨自己的疏失。

他一早已伏地聽測:對方有十三四人,武功都不弱,其中十三人,還不怎樣,另外有一二人,武功、輕功、內功都極高,行走時幾乎分辨不出來。

他在第一輪格鬥中連斃五人,第二輪衝殺裡又殺六人,餘下兩名殺手,並不足畏,他是留活口來問供。他集中注意力,是在那簇紫杜鵑花叢中那武功特高的人。

可是他居然沒有察覺到,武功特高的人不止一個。紫杜鵑叢中確有一人,而後面橘黃杜鵑叢中,還有另外一人!

當另外一人乍起偷襲他時,他前衝得快,被刀鋒掃中,在那剎間,他又判斷錯誤。他以為最大的敵人在後面,只顧著俯衝,忘了前面紫杜鵑花叢裡的另一個大敵,仍然是存在的。

所以他被那人特長奇劍所傷。

雖然他也及時滾進刺殺了那人,可是此刻他的處境,已完全陷入捱打的狀況,就算是普通人見著他,也能置他於死地。

更何況對方有三個人——兩個殺手和一名負了傷的大敵!

碎夢刀 第二回 鐵手破長刀

茅草急搖,杜鵑被利器殘割得花瓣片片飛起,敵人正在全力搜尋著,要把冷血找到後撕成碎片!

他們用刀劈開茅草,斫倒山杜鵑,一直搜尋過去。那在背後斫傷冷血的漢子,陰霾的臉孔,賁筋露節的手,而手中所握的刀,卻長及十三尺!他刀一揮,灌木整排倒下去,茅草也空出一大片的地方來。

他每揮一刀,就像狂風吹蠟燭一般,一點就是一大片。就在這時,他聽到一聲怒喝。

他霍然回身,就看見自己身邊僅剩的兩名手下之一,刀已砍在冷血的髮鬢裡,但尚未觸及頭皮,冷血的劍已刺進了他的胸膛。

人已死了,力已盡,刀自然也砍不下去了。

冷血身上披著血,大口大口喘息著。

那使長刀的高手嘴角有一絲冷酷的笑容,緩緩地舉起了長刀,長刀在黯淡的陽光下炫耀出一陣奮目的金花。

“現在你還能接我一刀,那我就佩服你。”

冷血不能。

他發覺自己已連嵌進敵人胸骨的劍,也無力抽出來,他還要藉著劍插入對方胸膛的力量才勉強站得起來。

——剛才那一劍,已耗盡他最後一分力。

天也旋,地也轉,那人的長刀,也在姿威地呼嘯著旋轉,四周的茅草翻飛,被其力氣旋成一道急風。

——幾時,這一刀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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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一個寧定溫和的聲音說:“要是你斫中這一刀,我在你右側,你的大迎、鐵盆、膺蔥、髀關、五里附近等幾處|穴道,都有破綻,所以你不能斫。”

那刀客一聽,摹然一驚,若自己這一刀砍下,那五處|穴道確是露了罩門,他霍地躍開半尺,轉身向發聲處,冷冷地問道:“要是我這一刀,是向你而發呢?”

那人仍是溫和地道:“那你華蓋、天突、輒筋、日月、曲澤、大陵、承扶七處|穴道,更加危險,這一刀更不能砍,萬萬砍不得的。”

刀客一聽,連冷汗都冒了出來。

原來那人所道破的正是他這一刀的七處破綻。刀客望去,只見那中年漢子大約三十來歲,身著灰衣,臉帶微笑,很是溫和。

只聽冷血叫道:“二師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噗”地一聲,這才支援不住,往下趴倒。

冷血的二師兄正是“四大名捕”中的鐵手,鐵手為人謙沖溫和,又最是正直機智,武功以內力渾厚、一雙鐵手為天下二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