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段段情緣。他臆想了很久,為了陪阿奴觀燈,還特地換了一件漢服,穿著有些不倫不類,身後的劉仲等人很不厚道的笑出來。劉仲說道:“你還是穿吐蕃服裝好看些,這裡滿大街都是西域胡人和僧侶,沒人會覺得你奇怪。”雲丹依言。

因為前方不遠就是戰場。駐守秦州的守將王啟海為了鼓舞士氣,粉飾太平,下令燈市如往年一樣規模舉行。秦州自古商賈雲集,民間豪富之家甚多。見將軍大人如此下令,哪有不盡力巴結的道理。此刻滿大街燈火輝煌,原本光禿禿的樹枝上掛滿了燈球,品種繁多,如繁星點點。有的富裕之家甚至紮起了高達數十尺的燈樹,樹幹用絲綢纏繞,樹枝上懸燈萬盞,遠遠望去,五彩繽紛,霞光萬道,如東海中的扶桑樹。

還有一些官宦豪富之家對燈樹不屑一顧,為了誇富鬥威,他們不惜用大量的絲綢鐵絲,製作比“燈樹”更高階的“燈輪”。燈輪高達幾十米,上纏五色絲綢,裝點金玉寶器,懸彩燈萬盞。除圓心主燈(都是大燈)外,周圍還有許多花燈圍繞,可以轉動,看著立體感極強,十分壯觀。

劉仲往年在長安看的多了不覺得,這裡的規模比長安小得多。雲丹等人幾時看見如此豪奢,紛紛讚歎不已。

走到一排燈謎攤前正碰見阿奴,雲丹大喜,一行人擠在燈謎面前,七嘴八舌。拉隆等武士們哪裡看的懂,不過主子們要附庸風雅,他們也只好裝模作樣。

阿奴猜了幾個都不對,惱上心來,劉仲連忙將猜中得一個魚燈給她。阿奴不要,走到另外一邊,看見一條“爾俸爾祿,民脂民膏,被人發覺,無大小首從皆死。”她大喜:“這個是臭蟲罷?”見攤主沒有贊同的表情,她失敗多次,早沒了底氣,連忙心虛問道:“不是?那蝨子,跳蚤,草爬子……”攤主連忙取下一盞小小的蓮花燈笑道:“姑娘答對了。”見這盞燈是最小的,阿奴不由得往那個最大最好看的走馬燈看去,上面是一個像皮影戲一樣的畫著將軍騎馬,馬匹旋轉如飛。攤主笑道:“這個謎面簡單,所以燈也簡陋些,若是想要好的,得把這個謎給解了。”走馬燈的謎面往往是一個謎攤上最難的。

阿奴正想湊上去看看,身後突然被人撞子一下,臉上的面紗掉了。

面前忽的轉出一個人來,對著阿奴猛覷幾眼,一臉驚豔。這人身上的衣服在燈下閃閃發光,亮的刺眼。

阿奴不由得別開頭去,那人彎身就行了個大禮,嘴裡說道:“得罪。”

她“撲哧”一笑,那人頓時魂飛魄散,兩眼死死盯著她不放。阿奴想,現在什麼狀況,碰上哪家衙內了不成?

第三卷 中原之行 第八十九節 輿論風向

這人長的就像在田間地頭刨食的老農,一臉的褶子,身上卻是昂貴的金碧輝煌的織金錦,整個一暴發戶,跟傳聞中的衙內形象差太多。

那人上前一步,阿奴嚇得往後退一步,直抵到燈謎攤前。那人深吞一口氣:“小可,小可乃是,乃是秦州德,德,德……”

“得了,你要說什麼?”阿奴聽得受不了。

那人繼續結巴:“說話,說話要斯文。”說完擦了擦額前的冷汗。

兩句話聽得阿奴也想擦汗,合著這人是想學說斯文話?她有些同情,這傻鳥不知被誰給忽悠了。她安慰道:“不急,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你拽文我聽著也難受。”

那人如釋重負:“我就說咧,這話說著我舌頭都彎彎繞。”

阿奴笑起來,這人有些直愣愣的。

那人突然快速的用半官話半土話嘰咕起來:“我爹是秦州的德威將軍王啟海,還沒有婆姨……”

阿奴大奇,這人攔位中自己就為了給他爹做媒?旁邊的阿寶憋笑憋得打抖。

一個家丁連忙在他耳邊嘰咕了兩句,王衙內筒子的冷汗又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