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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寬容,純粹是沒有放在眼中,自然不在意。就像神祇行走人間,他不會注意腳邊的螻蟻,更不會關注螻蟻扔來的石頭。
烏爾奇奧拉想,沒有比藍染更加奇怪的靈魂了。冷酷無情之餘,又有餘裕的溫情。而那溫情卻是依附著果決殘忍的本性的。
可這傲慢的靈魂是多麼高潔又美麗啊。
藍染帶著烏爾奇奧拉走到流魂街三十六區,這是個不算平和,資源貧瘠的區域——當然,不能和時刻都在吞噬與抵抗的虛圈作對比。
藍染不知出於什麼念頭,也許是因為烏爾奇奧拉作為聆聽者太合格,他已經習慣對烏爾奇奧拉說一些想法了。
“我死後是在流魂街八十區出現的。”藍染給烏爾奇奧拉指了個方位,說。破面能感知到那裡混亂的靈壓。
“是個野蠻混亂的區域,但征服它實在太容易了。殺戮和強權,我拿著最好的太刀,最好的資源離開。那時我並不瞭解這個世界,一路走到這裡,然後遇到朽木蒼純。”
儘管烏爾奇奧拉是個合格的樹洞,但藍染是個惡劣的洞主——或者說,坑王。
藍染講完開頭後省去了冗長的過程,忽略了結局,直接跳到總結——
“應該是第一次接觸到死神造成的‘雛鳥效應’吧。”
烏爾奇奧拉閉目細細感知著藍染此時的心情。平淡如水,和細微的水草般的柔軟。這感覺像是清澈池塘下搖動著的藻類,勾得人心癢癢的。
這種細膩如沙的感情的確不會屬於虛,可它是一種毒,劇毒,沾染上了就無法戒除,只能貪求著更多。但得到的越多,就越無法解脫,愈發無法忍受心中的空洞,至死方休。
烏爾奇奧拉感到了困惑,他那已經被填補的胸膛仍然叫囂著什麼,宛若對月咆哮的野獸,渴求著無法得到的東西——甚至近在眼前的水中月也成了折磨。
兩人又恢復了沉默,不遠處隱隱有撕心裂肺的痛苦傳來。對靈魂世界來講,負面情緒是可以具現化的。
藍染閉目感受,過了一會兒後露出一抹笑容。
“我們去看看,似乎會很有意思。”
靜靈庭下著雨,流魂街卻放晴了。夕陽下,一抹被拉長的影子孤獨,苦痛地跪在地上,強烈的黑澀情緒幾乎要具現凝結成枷鎖,纏繞禁錮著這個人的心靈,腐蝕著這個人的意志。
“……唔,是東仙要?”
藍染走近了才發現這個人竟然是最近加入五番隊的東仙要。他迅速回憶著東仙要的檔案——斬拳鬼走四項均為出色,性格耿直,忠心於靜靈庭。唯一令人惋惜的地方就是,他是個盲人,是靈魂上的先天性的病變。對能夠成為死神的靈魂來說非常少見,比如藍染,他生前最大的遺憾就是天生病弱,史書上的評價是英年早逝的君主,天妒英才的病弱貴族,但他成為死神後像開掛一樣,已經能夠一個打十二個隊長(除開總隊長)還活蹦亂跳的死神了。
畢竟藍染病弱只是身體,像東仙要這樣靈體病變的,最著名的要數十三番隊的浮竹隊長,自幼病弱還罹患肺病,副隊長天天跟在身後操心。哦,十三番隊副隊長已經無法再操心了,他死在入侵流魂街的大虛手裡,新的副隊長志波海燕還沒上任。
只不過對死神來講,失明並不像現世人類那麼無解。畢竟靈力的存在,若是善加利用是可以感知周圍的。不過前提是要達到隊長級別的靈壓才能活動自如。
藍染出於對自己現狀的優越感和對這個倒黴的死後也不健康的靈體的同情,就有了做一回人生導師的興致。
“藍染副隊長?”
東仙要憑藉靈壓感知到藍染。在藍染安撫性質的誘哄下,東仙要乖乖說出自己的心聲。
他的友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