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卡洛斯猛然想起了某本名著。他試探著開口。

“你女友該不會是個文藝青年吧?”

果然,桃子沉重地點頭。

後面的事情也很簡單,文藝女青年是個電子產品不適應者,當她遇上了另一個文藝男青年,每天一封夾著各式花束的信箋就是他們主要的交流方式。

特麼的,人家夾的還不是千篇一律的玫瑰啊百合什麼的,那男青年特別會玩。按信裡的內容,用不同顏色的純色信封、各種特殊信紙,反正按桃子說的,他見過一次淺藍色的信封,上面貼著一根很普通的蘆葦花。

當然的,人家女友不用這麼接地氣的稱呼,人家說了,這是荻花,白居易《琵琶行》裡“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的荻花。早就拋棄了課本多年,桃子的大腦裡關於《琵琶行》的印象就只有“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由此看見,文藝女青年和遊戲宅之間的日常代溝是多麼的嚴重。

當時的桃子並沒有對女友多了個筆友產生不好的想法,畢竟從小到大,他女友的筆友天南地北多去了,往往都是維持不了多久,女友就主動地斷開了聯絡。

有幸見過女友回信的桃子心想,廢話,跟你寫信交友,結果跟寫名著讀後感似的,誰受的了!這還是中學級別的,等到了大學,跟女友書信來往,通篇都是文藝著作的小論文啊!都可以拿去投稿發表了!

所以這次桃子理所當然地不將這個寫信還夾花的文藝青年放在眼內。於是就喜聞樂見地陰溝裡翻船了。那文藝男青年是學校裡文學社的社長!真材實料有保證!讀後感算什麼!小論文算什麼!

洋洋灑灑幾萬字不在話下!

結局就是長久的書信來往後,兩人發覺對方就是自己尋覓多年的另一隻小翅膀,最終決定排除萬難、相擁飛翔。

“她第一次主動給我發資訊,就是說她要跟另一個男人上天!至今我還不明白上天是個什麼梗。”

憐憫地愛撫了一下桃子的狗頭,卡洛斯有點心虛。柯南和金田一是走到哪人就死到哪,他是走到哪哪的人就被甩。前有何滿、羅德島的單身狗,後有央美的漢紙和桃子,真是罪過。

“lyhavlysoar。盧恰諾·德克雷申的詩。你倆到底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啊?”

被卡洛斯的發音蘇了一臉,桃子抱住自己抖了抖,然後哭喪著臉說。

“我怎麼知道,反正就是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她單方面分手後還想希望我祝福她!什麼鬼!”

“於是你就將自己搞成這鬼樣麼?”

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臉,桃子咧嘴笑著。

“太早跑回來了,你們誰都不在,宿舍空蕩蕩的,又沒心情渣遊戲,自己一個待著待著就自暴自棄了。不過渾渾噩噩過了幾天後,現在已經想通了。分手了也好,反正我們早就沒有了共同話題了。只是從小就一起,也構想過將來,當我有信心成為一個好男人,能承擔起她整輩子的時候,卻突然被放棄了,而且原因還這麼扯談,我只是有點不甘心。”

桃子的話,卡洛斯倒是明白的,他一週四天直播,靠粉絲的打賞,一個月能賺十幾萬,而且平時就是宅在宿舍或者跟卡洛斯出門運動,不泡妞、不夜蒲,開銷不大,錢都定期存起來。的確是個會持家的好男人。

可惜還是敵不過真愛。

桃子一臉感慨地拍著卡洛斯的肩膀。

“哥的反面教材就在這了,你要跟你家土豪好好的。有空就多給她打電話,異地戀不可怕,就怕沒交流。書呆子你也是,要談戀愛就得找個同樣書呆的女孩子才行,不然肯定是分手下場。”

說完後,桃子長嘆一聲就主動地將房間裡的垃圾袋提起,往門口走去,那生無可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