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死強子,辭職這麼大的事都沒有跟我說一聲,今天大家都在,不要收拾,改天再給他臉色看,”想到這事,程月還是有些氣惱,又說道,“婚期都定了,總得要結了,要不先租房子住,要不他過來跟我擠這小棚子,說不定熬兩年真就能熬出頭了。”

顧子強家弟兄三人,到今天還只能擠在一間屋裡睡,誰要結婚誰就要搬出去住,家裡擠不出婚房來——現在辭職創業,從單位分房也泡了湯,很多事情都只能從權計議,程月倒不太為這事煩惱,她問胡玫:“你剛開跟家裡打電話,聽你的語氣,好像有些不高興,怎麼了?”

“還不是為那事?我媽又勸我跟姓趙的和好;姓趙的中午還跑到我們餐廳去了,知道我跟你今天沒有去上班,打電話到我家說來著,我媽為這事跟我叨嘮了半天,”胡玫說道,“你說感情上的事,能強扭得來嗎?”

“……”程月笑了笑,說道,“強扭的瓜真是不甜,不過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什麼事?”

“沈淮說是相親物件對他不滿意,但不管怎麼說,人家好歹也是豪門子弟,是我們活在不同世界裡的人……”程月說道。

“我知道……”胡玫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將程月的身子摟緊過來,叫身子更暖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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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並不知道那四合院裡的談話,他回到西寺街小姑家,就接到小姑從江寧打來的電話,探聽到訊息說成怡對他還“頗為滿意”,願意“處處看”。

這應該是一個看上去還算積極的訊號,不過沈淮上午給成怡打電話為昨夜的事情道謝時,他聽得出成怡的語氣有著刻意的冷淡,好像生怕他因此產生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沈淮也知道所謂的積極訊號,只不過是成大小姐的拖延計罷了,不過他正巴不得如此,樂得不跟其他人挑明。

顧子強他們辦廠後續的事情,自有他們跟宋鴻軍詳談,沈淮也只負責搭橋牽線。他接下來在京的兩天,與孫亞琳拜訪了業信銀行在京的負責人,又趕在年初六,礦治總院的工作人員放過年假正式上班,跑上門溝通新專案鍊鋼線技改的事情,年初六乘晚班飛機,直接返回東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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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華這兩天在下雪,年初六收了晴,融雪天氣更是寒冷。

看著氣溫要比燕京高個六七度,但下飛機,給飛旋而來的寒風裹住,溼寒鑽肉入骨;叫人恨不能將頭縮到脖子裡去。

好在宋彤已經在江寧渡過三個冬天,對江淮一帶的溼寒冬季有所適應。

照例是邵徵開車到機場來接他們,沈淮考慮到渚溪酒店的住宿條件還是差了些,就安排宋彤住進鵬悅國際。

渚溪大橋已經接近完全,瀝青路面也鋪了兩層粗料,由於東華屬於多雨地區,整個路面需要放開通行兩到三個月的時間保持充分滲透,再進行最後竣工收尾,不過通行已經不成問題。

從機場走東浦公路約五公里左右,就能拐上北延的梅鶴公路,再走兩公里,就是梅溪鎮的鎮區。

梅溪鎮東北角還沒有整治,皆是低矮的平房,不過梅鶴公路北段路面還沒有完全鋪築好,但兩側二十來米的景觀帶,已經先期完成林木的移植。秋後移植的常綠林木成活率頗高,在林木的掩映之下,從東浦公路拐過來,倒不覺得梅溪鎮東北片破舊寒酸——而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