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驗出手底下的人誰是忠心,誰是禍心。

他身體的毒,他體內的蠱,無一不再向他釋放著訊號——他身邊有圖謀不軌的人,而且這些人還隱藏的很深,深到讓他自己都無從察覺。

也許,現在正是一個機會,藉助他“重傷”的身體,將那些包藏禍心的亂臣賊子一舉從幕後拉出來,然後徹底消滅掉。

“秦芳,你覺得此刻朕應該是把重點放在邊關,還是放在朝中?”

他這樣問既是問自己也是對秦芳的考驗,邊關戰事正急,如果此時揪出幕後黑手,勢必會引起一番動亂,若是解決不好,甚至會威脅國之根本。

秦芳略微一思索,笑著說了一句話。

“皇上,攘外必先安內!”

北辰峰再度震住,好一句攘外必先安內。她這是在告訴他,內裡黑手不除,對外勢必受到掣肘,到時候毒瘤越積越大,恐怕會更難收拾。

“朕明白了!”

一句明白之後,秦芳笑了,北辰峰也笑了,富貴卻緊張的出了一身汗——這大裕,怕是要有一場腥風血雨了!

當天中午,太醫院的所有醫正全都被叫去皇帝的寢殿。然後沒多久,就有兩個醫正被御林軍拉了出去,當著眾人的面被砍了腦袋。

於是乎,小道訊息瞬間滿天飛——皇帝病危!

得到訊息的人全部湧到寢殿去看望,皇后、太后、賢妃、太子、睿王、北辰彥以及朝中的一品大員各懷心思的站在寢殿內。他們都知道皇上被烈火咬傷後又中了毒,只是沒想到那毒竟然如此厲害,才短短兩天,竟然將皇上折磨成如此模樣。

看著龍床上面如金箔、氣如遊絲、整個人都帶著死氣的皇帝,眾人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皇上怕是命不久矣!

想到這裡,整個寢殿內哭泣的、哀嚎的、嗚咽的,什麼聲都有,卻也都不敢大聲哭鬧喧譁,就怕吵了皇上的清淨,讓皇上病情加重。

皇后坐在龍床邊上抹著淚,多年夫妻情分,如今枕邊人變成這幅模樣,豈能一點都不心疼?但是,心疼歸心疼,她迫切想知道的是皇上在彌留之際會如何安排,她和睿王又該何去何從?

“皇上,您千萬要保重龍體啊,臣妾捨不得您,大裕也離不開您!”

皇上顫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摸摸皇后的臉,然而他的身體已經虛弱到連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皇后見狀急忙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皇上,您是不是有話想說?”

“嗯!”

皇上將目光轉向龍床前的眾人,一陣猛烈的咳嗽後,他氣息不穩的開口道,“朕知道……時日無多,今日……趁著你們……都在,朕,有幾句話……交代!”

這類似於遺言的話讓底下的人除了太后之外全都跪倒在地,一個個抹著淚哭喊道,“皇上,皇上啊!”

北辰峰被他們哭的心煩,若不是還要把戲演下去,他保準立馬就跳起來破口大罵:朕還沒死呢你們嚎什麼喪呢?

可是眼下他只能憋著氣繼續裝病危之人,而且還不能露出一點破綻。只見他用不捨和託孤的眼神看向在場的幾個朝中大員,“傳位詔書……朕已經……擬好,就放在勤政殿的……的牌匾……後面。等朕去後,藍愛卿以及……眾位愛卿,可將詔書取下,昭告天下……朕之決意,擁立……新皇即位,保我大裕長盛不衰,咳咳咳咳!”

北辰峰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皇后急忙那帕子給他擦拭嘴唇。不料皇上一口黑血湧出,直接噴到了帕子上。

這情景看的眾人全都心頭亂顫——看來皇上真是被毒害的病入膏肓了,只是不知道傳位詔書上寫的新皇是誰,他們也好早作準備,萬萬不能在此關鍵時刻站錯了位置。

“父皇!”

北辰凱跪行到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