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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驚得不輕。
她到此數年,對朝廷之事也是稍有了解。那范仲淹此時明明仍在開封府府尹的任上,並未受貶謫作過《岳陽樓記》,楊煥怎會知曉這話?說他自己憑空想出,那是絕無可能之事,便是摁進墨水缸子裡浸泡半日,出來也無那水平和境界。又想莫非他竟也被現代人穿越了?只想起昨日見到他時,仍是那憊賴樣,和從前一模一樣,並無半分改變的樣子。昨夜她被喜姐慶哥纏到了二更,好不容易才哄去睡了,自己卻又久久無法入眠,楊昊還當她是初回家中不習慣那床鋪所致,玩笑地抱住了叫她睡他身上,哪裡知道她心中的驚疑不定。
顧早一早起來,卻又聽那容彩說起西院裡的那位許嬌娘的事情。說者無心,聽者卻是有意。待聽說那許嬌娘因了頭被馬踢,眼睛失明,待好了後性子竟是比從前來得安靜了些,又剛叫楊煥納了房侍妾,心中猛地一跳,暗道莫非竟是許嬌娘被人穿越了?
因那許嬌娘從前對自己有些敵意,兩人素日也沒怎麼來往,所以心中雖是疑竇已生,也忍住了沒立刻去西院裡探個究竟,只拿了從廣州帶回的禮,急匆匆地去了北屋的老夫人那裡,知道許嬌娘亦會過來問安,到時再仔細檢視下。
待嬌娘入了屋子,顧早口中雖是在和老夫人姜氏應對,大半的心思卻都是投在了她的身上,越看心中越是起疑。嬌娘自然還是從前的那個嬌娘,只從進來的那一刻起,顧早便覺著已是換了個人。從前便是不說話時,她眼角眉梢也都似帶了絲怨艾之色,如今竟是眸光低斂,神色淡然,只姜氏問她時才開口應個一兩句,簡短明瞭。這絕不是從前那個許嬌娘的風格。
顧早待與她再次目光相接時,心中一動,朝她微微露出了個笑臉。
許適容見顧早對著自己笑,心中那親切之意更甚,也回了個笑,微微點了下頭。
顧早強壓住心頭的起伏,待一干人都各自散了,想了下,回了自己院裡拿了個帶回的拂菻嵌金絲匣子,裡面是套寶石南珠首飾,便朝西院去了。
因了快要動身出發,顧早進去那西院時,見外屋裡已是堆疊了些要帶走的物件,打包得整整齊齊,院裡的大丫頭小雀小蝶正在一一數點著,許是很少見到顧早在此出現,面上都有絲訝色,待回過神來要進去通報,已是被顧早攔了下來。
顧早進去時,許適容正坐在窗邊的一張湘竹榻上,手中執了卷書,眼睛雖是落在書上,卻是半日裡沒有翻頁。
許適容聽見動靜,抬起眼,這才看見是顧早來了,急忙站了起來讓座,又叫了聲“嬸子”,只她年歲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心中實是有些怪異。
顧早遞上了自己帶來的禮,許適容推不過,只得接了過來道謝。顧早擺了擺手,笑道:“我昨日剛回,就聽說楊煥在皇上面前都露了個大臉,說的那句話,文采不說,只那其中的胸懷志氣,就真叫人感概。我家二爺聽說了,都很是欣慰,說這侄兒真的是大有長進了。”說完便仔細看著許適容。
許適容因了自己那日無心隨口的一句話,卻被楊煥拿去在人前賣弄出了大風頭,心中一直自責,早下了決心往後需得十二分的謹慎,再不要牽出這樣的無心之禍。此時聽顧早又提起這個,以為她也是和旁人一樣真的是在驚歎,便也只微微一笑,並未說什麼。
顧早見自己說出這話,嬌娘卻是隻露出個淡淡的笑,並無任何異色,自己心中便又有些不確定起來。猶豫了下,仍是決定再試探下,便又笑道:“我從前的老家那裡,有種說法叫穿越,嬌娘你聽說過嗎?”
許適容愣了下,隨即笑道:“嬸子的老家是哪裡?穿越又作何解釋?”
顧早見她疑惑